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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殿里晕倒的事情也提了两嘴,几句就过,似乎并不在意。

娇娇:这人有病。

她都已经娇弱小白花那么明显了,怎么还看不出来啊。

难道是她段位太低?

娇娇善于反思,内省自己是不是还不够柔弱可人。

她沉痛的想,这小殿下年纪轻轻怎么就给瞎了眼夸她呢?

“爹,我不是被人家说玉京第一娇,你说小殿下知道吗?”

陶太傅乐呵呵答道,“净是外头那些人胡说八道,小殿下不信就好,你瞧瞧,他还约着你出去呢。”

“爹爹...”娇娇并不想出去。

但是在陶太傅慈爱的眼神下,娇娇把话头吞咽回去,强行扭曲出一个笑容,“好的呢。”

陶太傅:???

“怎么了你这是?”

娇娇笑得更温婉,“女儿无事,爹爹。”

女儿?

陶太傅见她不说,也不追问,只是感叹一句,“果然要嫁人了,便有些样子了。”

娇娇:...

*

下午的时候下了雨,但是小殿下的马车还是如约而至进了太傅府。

婆子来报的时候,娇娇把茶放下时瞧见了外头铜壶漏水,刻度刚刚好。

倒是准时。

娇娇上午看完信痛定思痛,回头花了一晌午找衣服做头发。

压箱底的纯白裙子被翻了出来,那是她前两年时候穿的,这几年她不爱白颜色了,衣服里头就没一件白的,只这一件剩余,真是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

她捏着帕子伸手错过领口,装作不经意提了提。

前两年身量还没长开,这衣服如今穿起来勒得慌。

还有耳朵边的碎发,好想拂起来啊。

下了雨,没法出去。两人是隔着屏风会面的。

这据说是这位小殿下的要求。

隔着屏风看人,陶娇娇看的不甚清晰,还是一身纯黑的袖衫,只是袖口处用银丝绣了点什么,行走的时候,袍袖轻舞,银光微闪,腰间的玉佩稳稳当当,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娇娇用宫里头嬷嬷教她的规矩去审视着人,也要夸赞这人礼仪举止,处处得当。

“陶小姐身子可好了些?”

娇娇站起来,努力彰显白衣裳的存在感.

云缎如水,她的衣服向来用料顶顶的好。

她从屏风后绕出来,腰封素白,步步生莲,咬着唇,眼里迅速蓄起些泪。

“殿下,你我多日未见,你竟只写了封信?”

话分明是胡搅蛮缠的,人却是我见犹怜的。

谢然抿抿唇,一双眼睛垂着看地,“陶小姐还是回屏风后头去吧。”

他就差明晃晃说出陶小姐,请自重了。

娇娇并不放弃,她往前又挪了几步,“殿下当真残忍。”

谢然恪守礼仪,依旧没去看娇娇,他听了这话不解。

“本殿在陶小姐面前素来没过动手。”为何说他残忍?

娇娇捂着心口的手一顿,呼吸一停。

果然是木头男人,真不解风情啊。

“殿下如此冷落娇娇,难道不是残忍?”

“本殿并未为冷落你,信也写了,人也见了的。”

娇娇这手彻底捂不了心口,只能放了下去。

“可是人家订婚了的分明三两天一封信,四五日一见面。”娇娇分辩。

“你从哪里知道的?”

娇娇急中生智,“戏本子。”

整个玉京城她都没有手帕交,深居简出是人都知道的,总不能说是听丫头八卦吧,那样形象岂不是太活泼了?

说戏本子还能留下个天真愚蠢的印象。

娇娇计较的分明,却万万没想到——

“那戏本子里头主角作甚的?”

“一位是当朝翰林,一位是贵闺小姐。”

谢然点头,端着茶盏的五指修长,微微凸出的骨节漂亮好看。

“陶小姐怕是被人骗了,本朝翰林虽然是个轻散的闲官,但也是相对其它官职而言。五更天早早就要上朝,申时散值,规定如此,但是翰林由于书籍编纂资料浩如烟海,又有编纂时间限制,往往延长至酉时末才真正交腰牌散值。酉时之后再出去见姑娘家,便是于礼不合。本朝翰林取经史优异者,熟知规矩,端不会这般行事。”

娇娇愣住:....

谢然蹙了下眉,诚恳道,“玉京城里的戏本子前些时日已经因为内容不实被告到了御前,父皇特意命太子殿下处理,六部已经收上来一大批了,正集中烧毁。陶小姐可切莫被那不真实言论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