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妈妈,您不收才是折我的寿,以后还得多仰仗您呢。”
流云的真诚不容拒绝,她也只得勉强收下。
“姑娘别小瞧咱们大小姐,那是个极聪明的,您若有儿子傍身,抬姨娘才是水到渠成。”
不待流云回话,张妈妈抬脚就出了屋子,心里还想着,倒也算是接上茬了。
目送着她走远了,流云才关上房门。
她坐在梳妆台前面一下下的梳着发尾,似乎想起来什么事情一般,她又凑近些镜子,仔仔细细的看看眼角眉梢,眼尾发现了两条细淡的纹路让她面容微冷,一晃眼,自己都二十三岁了。
镜中的女子,虽不算佳人也好歹是个清秀的。
小鼻子,小嘴儿,眼睛稍显细长,不笑的时候隐约有一丝刻薄。
流云舒展眉眼,一一扫过摆设,一个衣柜、两把椅子、一张木床、一个梳妆台、一个绣墩,再无其他。
她走到木床边上站定,从枕头底下翻找出来一个白瓷小瓶子,那小瓶子似乎经常被人把玩摩挲,瓶身光滑略带着些光泽。
她看着破旧简陋的下人床柔柔一笑,笑的极为克制,接着便转过身一步三摇的冲镜子去了,丰腴的臀格外晃眼。
她一边走一边摩挲着平坦的小腹,呢喃着,“儿子,你终于可以来找娘了···”
今夜的流云异常凶猛。
苏离桓显然还是不够舒坦!
她还有驱热散凉的功效?
嗯!果然是个好丫头,冬暖夏凉。
最后连蜡烛也羞的灭了,二人的动静才停下来。
若有人看到必定诧异···
这,沐浴完,为何不擦干身子?
一大早,苏溶月和朱妈妈刚晨练完,就见碧灵扶着祈雨出来走动。
祈雨如往常一般微笑着上前行礼,“小姐,奴婢今儿感觉好多了,可以伺候您了。”
苏溶月见她眼睛有些红肿,心下又是一阵心痛,故意俏皮的说:“那最好不过,碧灵实在没有你贴心,整天跟个麻雀似的,我早厌了她。”
碧灵一听就嗔怒的跺脚,“小姐您昨儿还夸奴婢乖巧长进了,这才一晚就不认帐了。”她又气又怒的垮着脸,活像是被负心汉骗了心的小姑娘。
朱妈妈也来凑趣儿,“你这丫头惯会好吃懒做的,这院子里的麻雀见你都不敢停了,就怕被你烤了去。”
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摇头晃脑的喊,“啊,你们都来欺负我,不依···不依···不依。”
那委屈的小模样逗得大家都乐,整个院子的人笑的人仰马翻。
压抑许久的伴月斋又恢复了往日的欢快。
祈雨心下感动,她自是明白大家的苦心。
苏家底子薄,下人的月例自然不高,其他院子的管事妈妈还要时不时克扣一些,丫鬟小厮都是敢怒不敢言。
唯独伴月斋的下人体面,小姐心善,每个月都会拿私房补贴她们,闲暇之余还会教导她们读书识字,这样的日子她以前想都不敢想。
昨晚她又哭了一宿,恨极了自己的蠢笨给小姐招了事端。
自夫人去世后,小姐在府中本就艰难啊。
倘若没遇到主子,自己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她七八岁的时候就被爹娘卖给伢婆,却很久都没有找到买家,伢婆子便每天打骂不给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