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章(1 / 1)九凰记首页

见司阙下了楼,云诏开口道:“你们来这个地方寻人,当真是雅兴。”  “浣蓝阁可不就是为一群有雅兴的人准备的吗?”我的眼睛一直跟着司阙的身影,好在司阙那“球”形的身影还算醒目,不至于淹没在人群中。  又是一阵沉默。  “那你此次前来,是为公,还是为私?”  “公为何?私又为何?”  “公为任务,私为私事。”  司阙此时停在了一处,似是在寻找什么。我放下了茶杯,望着云诏,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些事是别人的私事,让我不要管?”  云诏保持了沉默。  的确,别说云诏,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天机阁的一贯宗旨就是勿插手闲事,此番我前来,虽是说要查清林叔的底细,好探清如今帝宫内的阵营,但仔细推敲,我这理由也是站不住脚。岳川那老匹夫明确说过,看在师父的情面上不会动我,那么与我而言,这帝宫内的阵营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我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岳启明送出来。其他的事情,我好像真的不需要插手。  那我究竟是为何要来插手这件事?  目光下移,我看了看人群中傻乎乎的司阙,或许,我是觉得这小子太不牢靠了?  还是不知不觉,自己已经把司阙当成了朋友?  就这么想着,下面的司阙已是换了许多地方,现在正在一个戏台周边穿梭。  戏台上,一群女子翩翩起舞,裙袖飞扬,台下围着众多人,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出来。  司阙止住了步子,我视线掠过他时,突然注意到他身旁站着的一个男子。这男子,身形极为熟悉,待这男子转过头来,我看清了他的脸,嘴里的茶险些喷了出来。  这人,不是七师弟,端崖吗?他来这帝宫作甚?难不成也同我一样倒霉,来此地执行任务来了?  不过,有这么执行任务的吗?  端崖双眼直直地看着戏台上的女子,嘴微张,脸上表情沉醉,似喝了酒,倒更像一个患了失心疯的傻子。我扶额,这厮也忒没志气了,着实是丢天机阁弟子的脸。  我决定去骂骂他。  我对云诏说:“你先帮我盯住司阙,我下去有急事处理。如果司阙找到了谢斌,你就告诉他,找个机会把谢斌打晕,扔在房间里,然后等我回来。”  说完,也未及云诏回答,急匆匆地就下了楼。  我来到戏台周围时,司阙已不在此处了,端崖这厮还在沉醉地欣赏台上的舞女。人太多,我叫他定是没用的,只好艰难地挤过去。在一众男子中间,我挤得着实尴尬,不时有喝大的人,拽住我的衣袖,嚷着要我再添一壶。对于这种情况,我十分理智,一律都是将那些人一脚踹翻在地。好不容易挤到了端崖身边,我压住火,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端崖眼睛离不开戏台,只能漫不经心回头瞥了一眼,看到我以后,顿时张大了嘴,高兴地说:“师姐?你也在这里?”  我点了点头,道:“出来再说。”  刚出了人群,端崖就迫不及待地问我:“师姐,落齐呢?这么长时间没见我,它有没有想我?”  我:“......以后不要在外面跟我说起这只猪。”  “师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早就给你说过,落齐不是猪。你天天叫它猪,它会不高兴的你知道吗?”  为防止端崖继续跑题,我连忙问道:“你来这帝宫所为何事?”  “我?我来这里肯定是执行任务啊。”  “是吗,你来这浣蓝阁也是为了任务?”  端崖尴尬地笑了笑,道:“这个嘛,这个倒不是任务范围。我只是来坐一坐,一探灵族的异域风情。”  我踹了他一脚,道:“来看女子就直说,在我面前还想遮遮掩掩。你看看你方才的眼神,天机阁的脸都快让你丢尽了。”  端崖挨了一脚后,忙闪身躲到一旁,道:“我错了,我错了师姐,你可千万别告诉乌掌门,我改,一定改,以后再也不来这种破地方了。”  突然听到师父的名字,我的头脑一滞,也不打端崖了,忙问:“师父,他可安好?”  端崖点点头:“好,好得不能再好了。自从你走后,掌门经常去始源山同那无妄老头下棋,一盘棋就得下三五个月。实在闲的发慌,就去深海冰渊里,捞几条鱼回来,日子过得实在是舒坦。”  捞鱼?师父什么时候有了如此爱好?无妄老头我倒是知道,这老头性子古怪,喜欢下棋,曾扬言棋场未逢对手,师父听了不甘心,与他相邀一战,结果把这老头杀得落花流水。自此,两人成了棋友,经常相爱相杀。  我扶额:“算了算了,没事就行。”瞥了一眼端崖,我问他:“那你任务怎么样了?何时返回天机阁?”  端崖笑嘻嘻地说:“我任务已经差不多了,这几天就回去吧。反正我随身带着传送符,回去多简单,所以才想着,这最后几天来看看帝宫的热闹。”  等等,端崖身上带着传送符?那岳启明的事情不就有着落了?  我一直在想,在戒备如此森严的帝宫,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一个皇子出去,这下好了,有了传送符,一切不都简单了吗?  “你还有几张传送符?”这传送符极是金贵,不知道端崖的身上还有多少。  “还有三张吧,你问这个干嘛?”  “很好,你把你的传送符给我一张,我有急事。”  “什么急事?”端崖肉疼地望着我:“师姐,这符可是金贵的很......”  “你若不给我也可以,回去我告诉你师父你夜逛浣蓝阁的事,到时候腿残可别怪我。”我望着端崖,温和一笑。  端崖的师父是岭散真人,平日里负责阁内的秩序,为人苛责,尤其是针对自家弟子。打起自家弟子来也是极狠的,我记得,端崖这爱闯祸的主,可没少挨他的打。  果不其然,端崖登时吓得够呛,忙道:“别别别,我给还不行吗。”端崖叹着气,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交给我。  我将锦囊收下,置于袖中,笑容满面,道:“多谢。”  端崖笑容扭曲,道:“不谢,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