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瑜背着手摸在我脸上,侧身俯视着我,“再过一个月你就满二十了,怎么还像个孩子?”
我不自在的动了动,斟酌着话道,“你这是想用怀柔来驯服寡人吗?寡人不吃的。”
秦宿瑜眉挑起又放下,他倏地脸上显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揣摩着他的心思,犹疑道,“寡人看出你不想杀寡人,但长幼有序,你总对寡人凶,仿佛你才是长辈,寡人甚觉没面子。”
我小心的看了看他,没在他脸上看出怒气,一颗心才勉强放平。
秦宿瑜撤了手,帮我把被角掖好,他浅声道,“你真想当我父皇?”
我真没想当他父皇,只是当时情势所逼,我才出此下策,现下他待我没大差,我也不好再揪着这个事往他伤口上撒盐。
我往他肩上拍两下,笑起来道,“只要你待寡人好,私底下寡人可以当你是兄弟。”
秦宿瑜忽然冷脸,他撇开我手,背身不理我。
我觉得他忒矫情,我都这般放低身份了,他竟还不领情,着实难相处。
我原想再说他两句,却陡然肚下一沉,我慌神抓他手,“寡人,寡人又要流血了……”
秦宿瑜转头看着我,迷惑道,“哪里要流血?”
我只觉底下有东西流出,我的肚子一阵一阵疼,我噙着泪道,“屁股。”
秦宿瑜先是一呆,随后似明白过来,他掀开被褥,将我托抱住,那榻上果然印了血迹,我揪他手道,“它会流好多,爱妃每次都用棉布帮我垫好。”
秦宿瑜放我在一边,弯腰从底下拖出个箱子,在里面翻出一块很厚的布,又找出一身干净亵衣,他单臂环着我,帮我脱下脏掉的衣衫,随后手忙脚乱的给我垫布,我蜷着腿往他胸前缩,任他帮我整理。
说实话,这真是我在他面前最难堪的一次情形,实在有损我的英武。
我等他帮我换好,才敢说话,“你做这事瞧着很不熟练。”
榻上沾了不少血,秦宿瑜抱我坐到对面的长凳上,他又倒了一点热水给我喝,道,“女人才会的,我是男人。”
我听着不太赞同,“那你每月遇到这种事,也要让女人帮你换衣裳吗?”
秦宿瑜明显一噎,他垂目注视我,良晌道,“我没有。”
我更觉稀奇,“你没胸肌,竟然连这个也没有,爱妃说流血是正常现象,你不流血说明你身体有问题,待会儿回宫得让王太医给你看看。”
秦宿瑜扯过榻上的毯子盖住我,平着声道,“她胡说八道,男人没这些东西。”
我觉得他才是胡说八道,不过看在他这么照顾我的份上,我勉为其难跟他说教说教。
“怎么能没有呢?爱妃说她也有,是人都有,我亲眼见过的。”
秦宿瑜神色很莫名,道,“我有个事要告诉你。”
我发懵,“只管说就是。”
秦宿瑜道,“你不是男人。”
我不是男人?
我猛捶他一下,“寡人这一身浑厚的雄性气息,你纵使嫉妒寡人,也不能随意抹黑寡人。”
秦宿瑜看着我的眼神从郑重变得怜悯,他摩挲着我的脑袋,道,“娴妃娘娘难道就没跟你说过,你和女人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