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也从不把各种公司集团的名称放在心上。
但几乎是一瞬间,联想到之前在静水园公墓被人跟踪的事,以及宋靳野保镖暗中给自己发的消息:[有人在跟踪您,但不是狗仔,似乎是与宋总利益有牵扯的人。]
“不好意思,还是请你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吧,我没有胃口。”姜晚栀说着,轻扶着座椅扶手起身,看了看还在比对口红的造型师,跟那名工作人员说:“我想去洗手间。”
唐穗闻言上前。
工作人员同时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放在桌上,抽走纸条,笑着说:“这里的洗手间是我们这些人使用的,对您这样的大明星,我们《MODER》设有专门的洗手间,我带您去吧。”
唐穗看了看姜晚栀,有些担忧地问她:“栀栀,你还好吧?”
姜晚栀最拿得出手的就是演技了。
她一副有些复杂,又被她给逗笑的模样,回答说:“什么好不好的?就是想上洗手间。”
“噢,我是怕你不舒服。”唐穗有些无奈,跟她说,“带上手机去吧,有事随时找我。”
“带着的。”
姜晚栀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嘲笑她说——“大惊小怪。”
唐穗:“……”
离开化妆间,一秒敛起所有不正经的情绪,但仍是一副不太舒服的模样。
姜晚栀实在不知道,宋靳野的人是不是时刻都在跟随自己。
虽然是为了安全考虑,但如果有什么异样,他们或许是会向宋靳野打小报告的吧……
出着神,两人来到一扇门前,工作人员为她推开门。
“有事可以随时叫我,我在这里等您吧。”
姜晚栀点点头:“好。”
走进去,其中一段走廊和寻常洗手间没两样——水蓝色的瓷砖,纹理很漂亮,像连绵的白色浪花,洗手台等设施一应俱全。
只是走到拐角,看见了另一扇门,其中的景象就和洗手间完全不符了。
收起所有伪装,姜晚栀推门而入,看见一张简易的长桌,两把皮椅。
她在陌生男人的对面落座,无奈地耸了耸肩,哭笑不得地说:“还真就在洗手间里见面啊?”
“不好意思,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还望姜小姐海涵。”男人放下手机。
似乎知道刚才的经过,他面带微笑地称赞:“姜小姐果然是个十分聪明的人。”
丝毫不为这样的赞美而动容,姜晚栀垂下眼,轻“啧”出一声,摇了摇头,跟他说:“那你也知道,时间非常紧迫,我也多半对你想说的话没什么兴趣,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所以就请你说得直白一点吧。”
“我明白。”贺安双手交叠,点点头。
他戴一副黑框眼镜,在这样较为昏暗的房间内反着光。
和徐霰一样,是姜晚栀只看一眼就不怎么喜欢的人。
“但在此之前,”贺安开口,“我可能仍要说一些不太好听的话,先同你说声‘抱歉’。”
姜晚栀没做声,听他说:“宋靳野向你求婚了,外界形势一片大好,只除了一点美中不足,就是像您这么优秀的一位演员,仍旧被质疑表情管理失控。其实知情者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晚栀蔑笑出来,眉头轻皱,厌恶的情绪一览无余:“既然知道是不太好听的话,您其实没必要说出来,因为也毫无意义。”
“再次抱歉。”贺安咽了口口水,喉结滚动,“与宋靳野定下婚事,抛开喜欢也好,憎恶也好,这对姜小姐来说的确是一件很有益的事。接下来我会开门见山——我想和姜小姐做一笔交易。”
姜晚栀默了默。
“你说。”
她目光垂落,有些不耐地玩着手指。
直到翻到右掌掌侧,看到那条伤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好,听贺安说:“我想要一份宋氏集团的机密文件,其实也只是几张纸而已,恐怕只有姜小姐您能拿到。”
姜晚栀立即笑了,很讽刺地看向他:“虽然被大家在背地里嘲讽不断,都习惯了,但是贺先生,您不会真把我当成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吧?且不论我和宋靳野有什么纠葛,感情如何,如你所说,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有宋家做靠山是对我最有利的选择。所以我凭什么要吃里扒外,帮你这个忙?”
贺安也笑了笑,并不慌乱,淡然地说:“如果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觉得,我现在也不会见到姜小姐。”
姜晚栀抿了抿唇,表情上写着——你很自以为是。
贺安却不在意:“虽然说难听点,对宋靳野来说,你是姜天爱的替代品,但宋靳野对你的宠爱如何,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这件事对你来说几乎没什么牺牲,那份文件对宋靳野来说也不是什么会动辄根本的东西,对我来说却至关重要。”
姜晚栀没什么反应,他继续说:“与此同时,作为交易,我当然有筹码与姜小姐做交换。”
贺安稍稍探过些身子,告诉她:“第一件事,我可以直接告诉姜小姐,作为送给姜小姐的见面礼。”
姜晚栀垂下眼,听他说:“姜小姐这次来《MODER》拍摄十月刊封面,会在国庆之后做宣传。戚信子是你最大的对家,她那条微博意味深长,一度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对你很不利。这次七悦传媒也做好准备,在《MODER》编辑部安插了人手,会在国庆期间使用《MODER》官博发布隐晦的辱国言论,然后被扒出、炒热。”
“在这样一个非常期间,这样的言论和您的宣传叠加在一起,结果是可想而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