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祭酒这身子骨,撞上谁都能讹一波。
易青:“”讹什么?有本事你说出来?
江商想着,瞅了瞅祭酒的气色。
嗯,还是很差的一天。
祭酒的脸色好像从来没好过,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她心宽体胖的样子。
靠的近,江商总是能闻到祭酒身上的香气。
浅浅的淡淡的,三分清冽、三分淡远、三分竹林的清爽再加一分雨后的清澈与干净。
她喝的酒不知怎么回事,酒香只在最初显得浓郁,喝完了就会变的浅淡,却又久久不散,淡而弥远,十分奇怪。
易青看见她想的东西,一巴掌拍在她头上,“心宽什么?你再想一遍?”
她桃花眼漂亮极了,清亮有神,即使此时似怒,也好看的令人移不开眼。
江商伸出手护住自己的头,也顺势按住了她的手,“祭酒太瘦了,看起来不太精神。”
“胖一点就会显得精神一点了。”
她的手比看起来还要削瘦,冰凉凉的,捂不热一样。
易青都气笑了,“这么说,我还得听你的了?”
“没,商只是关心祭酒。”
易青瞥了她一眼,淡淡的抽回手,“好好修炼,我不需要你关心。”
祭酒脾气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
实力太弱,想关心都没资格关心。
江商抛开这些多余的想法,整理了一下思路,她看着祭酒道,“祭酒,祭典十年一度,是太学少有的盛事,祭酒可以趁此机会,了解一下各系的情况。”
“毕竟命运不打无准备的仗嘛!”
她其实想问的是,祭酒的志向到底是什么?混日子还是做实事?这样她也好有个方向,方便配合。
毕竟,人要对症下药。
祭酒那么聪明,应该能听的出来她的意思吧。
反正就算听出来了,她也不会承认的。
易青看了她一会,干脆翻了个身,趴在了躺椅上,她脸枕着手,眼睛看着江商,懒洋洋的道,“你是在谴责我不负责任吗?”
江商:“祭酒多虑了,商岂敢谴责祭酒。”
“是不敢不是不会?”
今天的祭酒有点咄咄逼人。
江商无奈,加重语气,“祭酒”
“嗯?”她桃花眼一挑,眸光清亮而严肃,“我问你话呢。”
江商:“”
祭酒这性子,真是一言难尽。
她听倒是听懂了,偏要找个别人不喜欢的切入点去问,而且还追根究底的问。
这货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
看着女子清亮又严肃的桃花眼,江商心中叹息。
咬咬牙,她只得把话说明白,“祭酒是命运系的头脑,商离祭酒最近,祭酒不妨稍微透露一下志向,这样商才好配合祭酒。”
见她想开口,江商连忙话语一急,堵住了她的话,“当然,商人微言轻,可怜弱小无助,但是,其他人也想要了解祭酒啊。”
“祭酒如果心有所想,就得表达出来,这样命运系上至博士,下至商这种小垃圾,都可以根据祭酒的想法做出反应。如果祭酒有大志,有志者就会主动配合祭酒如果祭酒想要混日子,我们也跟着混日子,这样就不会拿祭酒不喜欢的事情烦祭酒了。祭酒觉得如何呢?”
易青眼眸微挑,似笑非笑,“你倒是聪明。”
江商很严肃,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祭酒,命运系没有笨蛋。”
在很长一段时间,祭酒将是命运系的领头人。
而江商,起码十年内是毕不了业的。
太学宽进严出,早毕业不行,晚毕业却是比比皆是。
千年留级生也不是没有过。
祭酒就是命运系的大老板,不搞清楚她的想法,别人怎么混?
天天提心吊胆的吗?
况且,在太学来说,学校内的人脉,本身就是资源的一种。
江商想要登帝,就不能不考虑这些问题。
毕竟,她不是家里有一窝大帝的太子党,而是一个兢兢业业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除国的可怜小皇帝。
不,应该叫可怜土财主。
见她认真的模样,易青又看了她一会,终于肃穆了颜色,“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天皇欲革新风,我欲助她。”
江商静静的看着她。
“潜龙勿用,时机未到。”她迎着江商的眼神,慢条斯理的吐出八个字。
江商终于露出了熟悉的笑意,仿佛刚刚那个表情的人不是她一样。
“和祭酒之志,可自商始。”
易青:“”
江商看着她的桃花眼,不顾她眼中的无语,继续笑着道,“祭酒可关注过中域的国朝制度?”
“嗯?”
“一般皇帝旁边都有个大太监。”
“嗯?”这次她眼中泛起了笑意。
“商现在就是祭酒的大太监。”
她终于笑出了声,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弯了起来,灿烂极了。
江商看她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大概是最没出息的皇帝了,自己赶着当大太监。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商如今与祭酒既和且同,”江商伸出手掌,蹲在那里,眼睛亮晶晶的,“祭酒,合作愉快。”
看着她的手掌,易青忍不住又笑了,她伸出手轻轻的与江商拍了一下,“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如果不达到我满意,我就要换太监了。”
江商一笑,“命运多变,未来的事,商也不敢确定。”
嗯,地位还是不稳,要不要着手培养几个工具人自己人,如果以后真有意外被换掉,也能保证祭酒用的还是自己人。
自己人了解的多,而且还能给自己偷偷传消息,当内奸。
学生与祭酒的关系,到底太脆弱了,哪及得上合作关系。
致人而不致于人,虽然她弱小,但还是要尽量掌握主动,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
否则一切全看祭酒喜好,就太无助了。
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和平求和平则和平亡。
这是千古不变的至理。
就算最后还是不成功,好歹也能得到些许阶段性收获。
江商心中滑过些许想法,面上依旧笑容灿烂。
这些都是她这段时间想起来的,今天只是一试而已。
没想到祭酒这么轻松的答应了。
祭酒果然与其他人不一样,虽然说话喜欢扎心,但是的确没什么架子。普通大帝能听她一个长生者说话都难得,更何况是合作呢。
虽然是皇帝和太监的合作,咳。
祭典盛大而浩荡。
天色清明,巨大的烈士广场,白色的大理石砌成九千九百九十九层阶梯。
祭酒在上方宣读祷言,祀以太牢。
参政、掌故、司仪、典事各司其职,场面庄严又肃穆。
众青衫祭酒博士们,按照各自的道系与排名,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再他们之后,则是学生们。
首席、侍讲、侍读、四级生、三级生、二级生、新生,一行行一列列,整整齐齐,排成方阵。
江商侥幸以新生成为侍读,站在了学生方阵的前列。
她甚至能瞄到祭酒的背影。
嗯,因为命运系人太少了。
大帝就三,侍读侍讲加起来也才二十个。
整个道系加起来人数还不到两百,跟火之道系那种近万人的大方阵相比,她们简直像个蚂蚱。
祭祀的礼仪江商其实还挺熟,毕竟她也带着满朝文武做过,虽然不尽相同,但是殊途同归。
江商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怎么做。
该迈步迈步,该叩首叩首,甚至连下一句祷词的格式她的都记得清清楚楚。
说起来,祭酒和冥帝的牌位应该还在英烈塔里吧。
她们应该不会忘记拿出来吧?
不然,我拜我自己多尴尬啊。
祭典持续了两个时辰,终于解散。
说实话,即使成为长生者,这种事还是很累。
嗯,累死了。
江商抬眼,发现祭酒已经没影了。
她是不是也觉得累了?
八成是的。
走走走,先去死亡道系捡漏去,顺便勾搭几个死亡道系同学当工具人,套套近乎以后找他们买符印说不定便宜点。
这么一想,江商兴致勃勃的走了过去。
说起来,她感知最后看到的那个场景,好像也是在太学中,正好趁机找一找。
嗯,投石问路来一波。
而此时,终于主持完祭典,冥帝看着面前的英烈碑,眼神恍惚。
她一身黑袍,身形修长笔直,此时负手而立,说不出的飒爽。
突然,一张小纸条从外面飞了过来,绕着圈儿打着转儿,最后“啪”贴在了她脸上。
冥帝:“?”
她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眼前的石碑,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夹起纸条,定睛一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
昭明被我绑架了!不来就撕票!
此时,空间微微波动,易青出现在她面前。
她抱着两个牌位,神色淡然的如同抱着两个西瓜一样,她递了一个出去,“这是你的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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