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的心脏都被她揪住了。
他安抚的亲了亲她的额间,轻手轻脚的把人横抱了起来,三两步走出了房间。
“老婆,再忍忍。”时惟没找着什么能让她咬的东西,索性把手掌伸了过去。
他踢了一脚前座:“开快点!”
“老板,已经很快了”陈材透过后视镜看了男人一眼,声音放低了些许。
他都已经闯了两个红灯了。
为了安全起见,实在没法再快了。
心急如焚的时惟,压根儿就没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更不可能有回应了。
他像是感觉不到手掌的疼意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怀里的人儿,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哄着她。
约莫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黑沉着一张脸的时惟才终于见到了医院的标志。
他刚抱着小姑娘下车,几名医生便推着便携救护床,齐齐的跑了过来。
一阵兵荒马乱后,顶楼的走廊渐渐安静下来,手术室的灯亦亮起了刺眼的红光。
“老板,您先处理一下伤口吧。”陈材不忍的看向男人满是血痕的掌心。
见他还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对他的佩服又比以前多了一些。
“不用。”时惟死死地盯着手术室,紧皱的眉头快要夹死一只苍蝇了。
“可是”
“啊!!”
连连不断的尖叫声打断了陈材的话。
他下意识的抬头一看,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一抹身影便挡住了他的视线。
“老婆?”时惟拍了几下手术室的门。
他贴耳过去,在听见小姑娘那阵沙哑的哭声时,眼眸里的光一点点沉了下去:“老婆,让我进来陪你好不好?”
“不,不要”
“我不会嫌弃你的,真的不会。”
时惟再三保证着。
可他的人儿不答应,他也不敢硬闯。
除了像雕塑一般傻傻的站在门外,竟没有任何法子,唯有暗自祈祷着,祈祷着她能平安无事。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
站在手术室门口的男人,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未曾挪动一下脚步。
他好几次想将他的承诺抛之脑后,但又怕他的出现会刺激到小姑娘。
只有独自忍着,压下所有的情绪。
“哇,哇”
一道婴儿的啼哭声传来。
等了四个小时的时惟,眼睛终于有了焦距,他再一次的拍响手术室的门:“老婆,你还好吗?”
“老婆?”
他接连唤了好几声,可那道心心念念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
时惟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明明是盛夏的天,却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他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刚准备抬脚将房门踹开时,一道冷白的光芒便出现在他的眼帘。
护士推着病床出来。
她看了一眼视线不离少女的男人,像是读懂了他眼底的担忧:“夫人只是昏睡过去了,等会儿就能醒来。”
“嗯。”时惟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他俯身在小姑娘的脸颊上亲了亲,扣住了她还沁着一层薄汗的手。
一路牵着她,往病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