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季然办公室,小助理见到她,立马道:“然姐到楼下了,茶茶可以进去等等。”
她含糊地点头:“好。”
办公室变化也很大,沙发都换了新的,连墙上的照片都添了新的,下边儿多了几张季然和一位少年的合照,刚刚在墙上看见的少年。
少年站在然姐身旁笑得灿烂,嘴角边上的两个梨涡特别甜。
高跟鞋声音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盛气凌人的语气:“听说今儿来了位稀客?”
商茶站起身起身,笑了:“然姐!”
她也就俩个亲近的人,一个好闺蜜陆雯,一个经纪人季然。在娱乐圈的几年,季然于她亦师亦友,亲人一样的存在。
季然不咸不淡:“温太太今儿怎么有空上晨娱来了?”
故作疏离,和中午给商茶打电话的抱怨语气可不一样。
又是温太太,商茶恍了下神,刚才陈婉和温谨言的话她可以不信,可季然的话她没办法再不信。
季然瞥她一眼,突然提高声音:“商茶,你怎么搞的?温总真家暴你了?”
女人眉毛倒竖,像是商茶说一个“是”字,她就会义无反顾冲上去算账似的。
商茶陡然回过神儿,心底一暖。
“不小心摔倒的。”
随手摸了摸额头,之前一直没注意,现在碰到伤处,火辣辣的。她向来怕疼,眉毛都皱得打了结。
“没心没肺!”季然看她的眼神嫌弃,明显不信她的话。
商茶笑:“我今天来想确认一点事情。”
原本是为陈婉拿了恒世代言的事情而来,可如今很明显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她当然也没有理由再去过问代言的事情。
她想确定,自己真的那么戏剧性……失忆了?
从季然办公司出来,商茶看一眼时间,已经六点多。门内传来季然的声音:“考虑好了再来找我。”
商茶回头看一眼,茫然道:“好。”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长廊,墙上的LED屏放着即将上映的电影海报。难怪,原来离她获奖已经过去了两年多,她也已经退圈结婚两年,刚才然姐好像也有所犹豫,对她退圈的事情并没有细说。
她结婚的事也没细说,到底是怎么和温谨言结婚的?为什么墙上没有她的照片?
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迷雾当中,隐隐能见到的景象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迷雾散尽,到底会有什么。
不知不觉就出了晨娱大厅,天已经转晴,雨到底没下下来。此时晚霞当空,绯红的薄云,没一会儿又换了种姿态。
云朵来又往,宛如人间聚和离。几瞬时间,黑夜就会到来。
前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陈河站在车旁,看见她出来,迅速打开车门,可谓是非常周到,“太太,请上车。”
生怕动作慢一点,就又要被怼态度怠慢。
商茶却只是瞥他一眼,就自然地走上车。
之前她确实迁怒了,不过也没打算道歉。
陈河:“……”
他…刚刚没出错吧?
商茶坐上车,身旁的男人处理着手里的文件,没看她一眼,她也不自讨没趣。现在知道他们确实是结婚两年的夫妻,可自己对他实在是陌生得很,一起坐在这么狭小的一个空间里,浑身不自在。
说来也奇怪,这两年的事情,她零零碎碎有一些印象,唯独对温谨言全然是陌生,关于他的所有事情,她是一丁点印象都没有,包括之前出来的那处别墅。
窗外路边的绿植快速向后后退,商茶突然出声:“温总,我们以前是怎么结的婚?”
她挺好奇,总不会因为爱情?和温谨言压根儿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哪有什么爱情,可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结婚的理由,她要背景没背景。退了娱乐圈,除了脸,自己不就一无所有了么。
男人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目光并未从文件上移开。就在商茶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应的时候,一阵冷香猝不及防笼罩过来,不浓烈,却好像整个人都被染上这个味道。
下巴被钳住,温谨言盯着她的眼睛,忽然拖腔拖调“啊”了声,笑了:“原来今儿玩儿的不是装病,是失忆?”
戏谑的语气,毫不掩饰的嘲弄,宛若心脏猝不及防被狠狠拽了一把,酸酸涨涨的,难受得莫名其妙。
商茶缓慢挡开他的手,声嗓音婉转,带了点嘲意地笑:“恭喜您,答对了。”
掐人下巴,难不成是所有霸总都有的恶习?
还是不相信,自己是他老婆。
从刚才到现在,他看见自己额头上的伤,竟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只有一味的嘲弄。仿佛她是故意摔一跤,博取他关注一样。
看来,九成九是表面夫妻了。也是,像这种对自己妻子都高高在上傲慢无礼的男人,恐怕被下了降头,才会喜欢他。
温谨言不以为意地收回手,这次演得挺还像那么回事儿,可他没兴趣陪她闹。公司的事情已经够让他忙,没有时间去猜测一个女人的复杂心思。
也没有怀疑商茶为什么出现在晨娱,自己早上刚从国外回来,就赶到了这里,她多半是从管家那里知道了他的行程,特意跑来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