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谙哭了多久,五格就手足无措地哄了多久,直到她缓缓收住了,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方才……发生了什么?我看到有宫里的侍卫……”
“捉拿要犯,过些日子朝里应该就会有动静了,咱们只能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娴谙刚才哭到打嗝,现在说起话来还是断断续续地:“哥,我们赶紧回去吧,今天的事还不能漏出去,我要在家里养一阵子病了。”
五格大概明白娴谙是什么意思了,让下人回那拉府上叫来马车,护着娴谙出茶馆,直接上了马车赶回府上。
回到家后,娴谙又恢复了些,让下人去外面请来大夫替乌嬷嬷看伤,又让身边的丫鬟去给觉罗氏汇报情况,最后放出话去,说今日的事不许传出去让外人知晓,若谁多嘴,直接罚到庄子上去。
觉罗氏知道后亲自到娴谙的小院里去看了她的情况,确认她没出大问题后才终于松了口气:“你可真是要把额娘吓死了。”
娴谙勉强笑了笑:“额娘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呀,什么时候不让我操心了才真的好了呢。”觉罗氏心疼地搂着女儿,也不知她这是犯了哪路子牛头鬼神,竟能遇着这种事。
娴谙自己也是后怕极了,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变数实在太多,一步没走对,她如今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坐在这儿。
“额娘,我……”娴谙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您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觉罗氏摸了摸她的头发:“书上都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你这孩子自小懂事,额娘却只愿你长命百岁才好。”
“我会的,额娘,我这一世一定会……”娴谙喃喃道。
她想起上一世自己的父母了,自己刚从学校毕业就……她实在不愿去想,也不敢想。
娴谙靠在觉罗氏身上,不知不觉间,眼角滑落一道泪痕。
她这边还算是风平浪静,五格就没这个待遇了。
费扬古回来后问明了情况,脸色沉得能滴水,让人把五格叫到他书房去,关起门来就上了家法。
“你妹妹才多大?你就敢把她一个人放在茶馆那种地方?身边就留了两个人?还有一个半途出去了?”费扬古一边打一边吼道。
费扬古武将出身,手劲极大,然而五格咬着牙受着,毕竟,他这顿打挨得确实无话可说。
“今日是娴谙她命大福大,若是……你可担得起责任?她是皇上定好的儿媳,咱们全家,都要被问罪的!何况,那可是你亲妹妹!她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自己怎么想?我跟你额娘怎么办?!”费扬古越说越来气。
五格整个背上被打得青一道紫一道,低声道:“是我犯了大错,今日本身只是想带娴谙出门散散心……”
费扬古又是一鞭子抽过去:“散心?散的什么心?!你当老子我还不知道?早就说过了,你这性子要是上了战场,才是真的去送死!你自己死了就算了,你额娘和妹妹才是真的苦命!”
费扬古简直被气得吐血,他四个儿子,前面三个都是前妻所出,只有五格是继妻生的,按照规矩,长子继承爵位,剩下几个虽然他大体上一向都是一碗水端平,但心里还是要向着小儿子些,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让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