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激动的练溪川一把夺过巫山手中的《新生入学指导手册》,眼尖如他立刻注意到了蓝皮封面的一行小字:
修真元年九十九万九千八百七十二年六月六日版
练溪川当即回过味儿来:“这是十天前推出的新版本!根本不是我以前看过的旧版。”
“从出版的日期开始算的话,我才逃了十天课而已。所以哪怕我要交罚金,也应该只需要交这十天的,凭什么从入学那天算起?”
巫山仍是那副苦大仇深的严肃脸,一字一顿地强调道:“这是学院的要求,如果你对这要求不满,大可以向长老们反映。”
“既然你敢这么肆无忌惮地逃课,就应该有承担后果的胆量。现在来计较罚金,你早前为什么要逃课?”
练溪川用看弱智的眼神白了巫山一眼,干巴巴道:“你说为什么呢?因为我没钱,所以翘课去赚钱。”
“有本事禁止我翘课,有本事给我发钱啊!”
巫山:“……”你想屁吃。
“总之,交罚金学院的要求,如果你对这要求不满,可以自行向长老们反应。”
顿了顿,巫山又补充道:“我只负责收取罚金和催缴罚金。”
《新生入学指导手册》都被攥碎了一半,练溪川气鼓鼓地咬着腮帮子:‘肯定是阮家,不是阮镇和那老乌龟王八蛋,就是阮家其他老乌龟王八蛋出的馊主意,就是特意来恶心我的!’
别说将近两个半月的罚金,练溪川连十天的罚金都不想交。他也没法交,眼看又要月末拆东墙过活了,他哪有两千多闲学分交罚款?
现在练溪川的状态就是要学分没有,要命三条。
‘怎么才能像阮家那样占领道德制高点,免交罚金呢?’练溪川沉思几秒,忽然灵机一动。
将只剩参差不齐半本的手册拍回巫山胸口,练溪川从容不迫,转身便走。
巫山先是一愣,随即开口:“修同学,我建议你尽快缴纳罚金。”
“根据书院规定,自催缴之日起,三天内不将罚款如数上交,每超期一天就会追加一成滞纳金。”
练溪川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很好,这卑鄙无耻的劲头很阮家。’
不过他心中还算有数,头也不回道:“管好你自己。”
离开新生训导处,练溪川一边朝灵参园走,一边用传音符和夜合联络。传音符是夜合两个月前给他的,一对一双向通讯。
夜合刚一接通,就听见练溪川凄凄惨惨的声音:“师父,我被罚款了!”
听到这话,夜合惊呆了:“难道你交了?”
练溪川回:“当然没有。”
夜合长吐一口气,捋了捋胡子:“这才是你。”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练溪川立刻添油加醋地将巫山所说转述给了夜合,最后还不忘补充道:“师父,欺人太甚啊!割长成的韭菜还不够,连我这种韭菜苗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我的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我这颗小心脏……差点就没承受住!”
“这是不是得赔偿我?我都受惊了。”
夜合:“……”要钱的方式直接点。
“我知道了,等我消息吧。”
说完,夜合结束通讯,耳不听心不烦。
练溪川将传音符扔回储物戒指,开始畅想自己能拿到的赔偿金数目。按照夜合所说,他在书院的地位相当之高。既然如此,有他出头的话,哪怕赔不了两千二百八十学分,也至少能赔个零头吧?
蚊子再小都是肉,常年兜比脸干净的练溪川不嫌弃。
哼着欢快不成调的小曲儿,练溪川来到了灵参园。大概半个月前,在夜合作保之下,黄萱草也给了练溪川配了枚能够随意进出灵参园阵法的玉扣。
练溪川将玉扣也挂在了脖子上,和小兔子恰好凑成一对儿道侣款。
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灵参园,练溪川却没在石桌旁看到那颗熟悉的白毛团。泡澡用的袖珍浴盆安安静静地摆在石桌上,冒着热气的泡澡水清澈见底,还有五颜六色的花瓣飘在上面……
练溪川转圈打量一周都没找到兔影,顿时疑惑不已:‘他到底躲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