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寄君是有点懵的,主要是因为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狭窄,封闭,还有点不透气。
整个人像躺在长长的盒子里,这倒可以理解,毕竟她死了。
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有许多人在她耳边哭,或真情或假意并不清楚,但的确有许多人送了楚寄君最后一程。
那么她出现在棺材里是很正常的,但还能睁开眼就不正常了。
她不是应该死了吗!这天底下怎么有死人复活的道理?
但不管怎样,楚寄君现在的确是还活着的,她还能呼吸,还有心跳,只是如果在棺材里再多躺一会儿,这里面的空气消耗完了,到时候就真的要死了。
楚寄君来不及去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死而复生,到底是阴谋还是怎样,她深呼吸了一口,用尽全力去推棺材盖,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死而复生,所以没什么力气,她用尽了全力,才稍微推开了一条缝隙。
随着微光透过缝隙,楚寄君反而得到了激励一般,连力气也稍微变大了一些,慢慢的一点一点将棺材盖推开了,等到缝隙扩大到她可以爬出来的地步,楚寄君这才停下手,透过缝隙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刚开始楚寄君以为这是自己的灵堂,后来发现有些不对劲,首先,这环境看起来太过陌生了一些,其次,头顶上的确是悬挂着白色的灯笼的,但上面写的并不是奠字,而是喜字,周围还挂着一些白花和绸缎。
说这里像灵堂,不如说更像喜堂一些。
毕竟谁会在灵堂放喜字啊!
楚寄君靠在棺材上,粗重的呼吸着,她死而复生了一次之后,身体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变得柔弱,无力,简直像个废人,以前的楚寄君别说推个棺材盖了,就算是推那种巨石,都毫不费力。
她艰难地从棺材里爬出来,仔细观察着整个不知道该叫灵堂还是叫喜堂的地方,这里除了她以外,就没有第二个人了,空荡荡的,倒是离棺材不远的地方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张黑白照片,楚寄君还特地凑近看了看,感叹了一下画这张照片的人画技十分高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人一样,分毫不差。
想必就算是御前的画师,也做不到吧?
画上的人好像在笑,眼神空洞,总给人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楚寄君看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转而是向着外面走去。
外面也没有人,黑漆漆的,长长的木质走廊里也挂着零星的几盏灯笼,随着风轻轻摇曳,白色的喜字一闪一闪的,换个普通人在这里都会背脊发凉。
楚寄君却没有,她低头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己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裙子,很简单,布料很柔软,领口有点低,是她从未见过的款式。
楚寄君提着裙摆伸脚踩上栏杆,单薄的身体轻盈的像只飞燕,轻松地取下了挂在屋檐底下的一盏灯笼。
她挑着白色的灯笼往前走,想着是否能碰见个活人,好了解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死而复生。
楚寄君心中有许多的疑惑,一时半会儿无法解开。
她提着灯笼正往前走着,远远的看到了另外一盏摇曳的白色灯笼,楚寄君干脆走了过去,走近了一看,是一个提着灯笼的年轻姑娘,穿着蓝色上衣白色半身裙。
楚寄君拦住了她:“姑娘,可否稍稍留步?我想问你两个问题。”
灯笼的光较弱,摇曳的光芒,她只能看到女孩过分苍白的脸庞,给人一种刚大病一场的感觉。
年轻女孩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一圈,有些僵硬的样子,她朝着楚寄君咧开嘴角,声音低沉的道:“大少奶奶现在不是应该在房间里等大少爷吗?怎么能自己出来走动。”
大少奶奶?大少爷?
楚寄君眯了眯眼睛,产生了更多的疑惑,她下意识的想要询问,女孩儿却自顾自的道:“这是第一个,嘻嘻,大少爷马上就要来了。”
“要来了,要来了,希望大少爷能满意吧。”
说完她就提着灯笼晃晃悠悠的向前走了,一边走一边哼着奇怪的小调,不再理会楚寄君。
楚寄君是真的觉得很奇怪,但是隐约也发现了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处处透着不对劲,反正肯定不是她知晓的地方。
陌生,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