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觉得害怕的话,就……”李塬又哽了一下,飞速转了话题,“我明天就过来加固一下围墙。”
罗羞月点点头,确实该加固一下了,家里没个男人确实很危险,今晚若不是系统提醒,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李塬松了口气,把方才险些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咽了下去,鼻翼翕动,“那,我就先回去了……”
“哦,好。”罗羞月站起身,不动声色地咬了咬唇,又补了一句:“那,晚安,早点睡。”
“晚……晚安。”李塬生硬地回应着,感觉自己两脚突然有些不顺,左脚……右脚……左脚……右……
罗羞月想着送送他,刚踏出一步,男人声音如同地|雷一般炸起,“别动!不用送!再见!”
她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突然身影一闪,飞速跑了出去。
“……?”
她……有这么吓人吗?
院子里突然“哎呦”一声,是刚送人回来的岳小花。
“堂哥,你跑这么快做什么?诶?不是……你等等啊!”
罗羞月:“……系统,我真的很吓人吗?”
系统想了想,道:“李塬先生应该是,急着上厕所吧。”
“………………”
*
翌日清晨,村庄里空中飘散的青烟刚刚消散,李塬就搬着一箱子空玻璃瓶过来了,岳玲吃过早饭也没急着上地里去了,提着木编大撮箕就去挖土了。
罗羞月也挺好奇,这年代为什么修房子光用土就能造得结结实实。
她帮着提了一桶水过去,李塬已经把空玻璃瓶摔全砸碎了,泥是村里常见的黄泥巴,这种泥遇水又粘又密。
“给我吧!”李塬连忙抢着接过水桶,倒了一半在堆积好的土坑里,又拿起铲子把土往水坑里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罗羞月看着男人手臂肌肉随着动作鼓起,碎发被随意撩开,露出深邃的额部轮廓,脚下一堆黄泥土也很快就变成了黄泥浆。
她立在旁边,实在是忍不住问了,“下雨了这黄泥不会被冲掉吗?”
李塬本来被看着就很紧张了,这会儿被问起,瞬间如同一个被考察功课的学生一般,“不会的,这土还得打成土柸,很结实的。”
“我来帮你吧!”罗羞月自告奋勇的拿起一旁的木头槌子,她是个行动派,做什么都喜欢亲自尝试一下。
李塬看了一眼明显兴致勃勃的小姑娘,无奈地点点头,“行吧。”反正,等她玩累了就不会想玩了。
黄泥变黏要么用土柸架压着踩实了,要么用木槌子给敲密,罗羞月第一次上手做这种活,兴奋地敲了十多分钟,就焉了,虽然这活很简单,但是架不住双手一直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啊!
“哐当”一声,她扔了木槌子,甩着酸软发麻的手臂,真的是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啊!
李塬唇角不自觉含着笑,“我来吧。”说着,便捡起了木槌子继续敲土。
到底是男人,还是个经常做活的男人,李塬敲起来可比罗羞月快多了,又稳又狠,一堆烂泥敲敲打打就成了修房必不可少的黏土。
岳小花搬了特制的高板凳,又拿了副厚棉手套,工具俱全,只差开工了。
铺黄泥插|入玻璃碎片,这活自然是李塬来做得,岳玲挖够了土接过了和泥的任务,罗羞月和小花两人负责盛灰,再偶尔换着敲敲泥,做一下零碎任务。
人多力量大,这活倒是赶在午饭前做完了,太阳也识趣,正对着围墙上的泥巴晒,锋利尖锐的碎玻璃片被折射得闪闪发光。
罗羞月看着加固的围墙暗自点点头,弄成这样,哪个贼人还敢来?
李塬也顾不上收拾了,跳下板凳脱掉手套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姨母,那我就先回去了。”
“诶好,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你把那鸡蛋带回去吧!”岳玲也不挽留,她也晓得岳珍身子骨不好,得有人帮忙看着点。
“不用了。”李塬说着,刚准备撩起衣服擦擦汗,余光瞥见小姑娘又松开了手,顾不上额头薄汗,不好意思地喊道:“羞月。”
罗羞月摸了摸有些湿润的鼻尖,懵懵地转过头,“嗯?”
男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憋出斟酌了一上午的话:
“我明天去镇上,你有什么缺的东西吗,我给你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