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报答?”罗羞月真气乐了,跟这种人也懒得做面子工程了,冷嗤道:“活没少做我就不提了,我辛辛苦苦在生产队挣工分,到头来得的东西全叫你要了去,加上做家务,我就是去住旅馆子也不至于叫你们糟践成这样!更何况,”
罗羞月故意顿了一下,满脸嘲弄,“喊你一身妈就真把自己当皇太后了?不慈不德,报答?你也配!”
她一串话如同炮仗一般炸出,炸青了杨美丽的脸,也臊红了罗建国的脸。
“罗大丫,你这是什么意思?”罗建国大声责问。
“什么意思?”罗羞月抱着手臂,不徐不疾地说:“意思就是,当后妈的黑心,当爹的偏心,恶意苛刻子女,都不配为父母。”
罗羞月跟这些人多待一刻也不愿意了,糟践眼睛,如果说原身气杨美丽刻薄,那对罗建国这父亲就是怨,是恨了。
放纵,无视,胁迫,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拿刀往原身心口扎,给原身一口吃的,一个窝,就叫人任劳任怨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连后半辈子都搭上,这种人,配做什么父亲?
“你这个造孽的东西,反了天了你,竟然还敢指责起你老子了?”罗建国被挑衅威严,抄起拳头就怒气冲冲地跨过来,他今天就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罗羞月见状果断地转身就跑,既然他们不要这个脸了,她也不在乎事情闹大!
“爹,我错了,呜呜呜……别打我!”罗羞月边跑边嚎,伸手把头发抓乱,在院子里乱窜。
罗建国气的心都梗了一下,抑制不住地怒吼:“罗大丫!你给老子闭嘴!”
杨美丽也没干瞪着,抹掉鼻血也加入了追逐队伍。
听着外面响起窸窣脚步声,罗羞月一咬牙对着自己脸就是一巴掌,疼痛加上这些天受得委屈,眼泪憋不住哗哗直流,她赶在两口子追过来前,一把拉开门,冲了出去。
碰巧有人来敲门,她这一下没收住,整个人就如同小炮弹一般重重撞在了来人的胸膛上。
“嗯……”
一声低沉的闷哼在头顶响起,声音的主人伸着一双手,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就这么干巴巴怔在半空。
听见是男人的声音,罗羞月连忙后退站直身子,抬眼去看,眼前的男人目测二十来岁,身材高大,五官挺拔深刻,小麦色的耳根微微泛着红。
罗羞月皱了皱眉,原身的记忆里好像从没出现过这个人……
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系统在这时突然出声:“罗小姐,这是文中罗建国和杨梅树给你的订亲对象,叫李塬。”
订亲对象?!罗羞月先是怔了一下,眼神里压抑不住震惊的神色,脑子飞速运转着。
这人长得不差,看起来也没什么残疾,杨美丽会这么好心给她找这种定亲对象?难道,这人是有什么隐疾?还是说有什么怪癖……
眼前的姑娘头发凌乱,蜡黄瘦弱的脸上印着一条条手指印,眼神有些飘忽,这些组合在一起,在李塬看来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他一对凌眉死死皱起,对着小姑娘不自觉放柔声音:“没事了,别怕。”
身后一道怒喝响起,“罗大丫!”那两口子气势汹汹地追了出来,罗建国手里还拿着在院子里顺的木棍,这猛地看见门前的人,两口子唰得一下就僵住了。
罗羞月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男人就上前一步,用宽大身影遮了个严实,把她护在了身后。
看着两口子这幅架势,李塬脸色沉了又沉,“罗叔,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罗羞月呆呆地立在身后,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
李塬这是在替她出头?!
“这……”罗建国手里的木棍变得有些沉,他讪讪地笑了笑,“这丫头做错了事,我就教训了一下她。”
“做错了事?”李塬冷笑一声,语气不依不饶地发问:“到底是什么事让罗叔你怎么大动干戈?是她活做得少了?还是她多吃了家里一口饭?”
罗建国一张脸被连下好几回,听见这意有所指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当父亲的管教女儿这种家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做错什么事了?您倒是说说!”罗羞月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被罗建国这番话恶心的不行,平日里压榨原身他就不知道自己还是个父亲了?!
突然,她手臂被一双大手安抚性地拍了拍,又快速地缩了回去。
罗羞月愣了愣,这是在……安慰她?
李塬耳根持续发热,脸色却是没变,振振有词道:“罗叔您管教女儿确实与我无关,现在不说这事,不如我们就来说说,”
他冷声一字一句,“您和杨婶,是如何骗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