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可能放着一个偶然认识的人,独自走向那条明显更加危险的路吗?当然不可能,可是墨离身上的伤势又让阿九觉得从林中穿行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过作为被担心的对象,墨离却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可以走山上的路,只是又面色阴沉地看着孟蒙说道:“希望你别被林中的家伙们,吓到抱头鼠窜。”
“别小瞧我。”孟蒙很有自信。
这是一片遮天蔽日的森林,只有细碎的阳光从枝叶遮挡的防线中穿过,投射到地面上,较为阴暗的环境,是不喜光的生物们的天堂。
“能歇一歇吗?”还没走多远,自信满满的孟蒙就被上山的路给累趴下了,直嚷嚷着要休息。
“这就不行了?”墨离冷着脸说道。
然而,阿九还是出面打了个圆场,说道:“我也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其实自幼在山间长大的阿九根本就不累,只是,她看着墨离走过的地方,他的脚踝与手臂滴滴答答的,流了一路鲜红的血,着实让她心惊胆战。
而墨离的脸色也十分的苍白,她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意志力去克服失血的头晕,甚至在这一路上,还反手杀了苗老大的。
她走到墨离的跟前,说道:“墨大哥,我来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吧。”
“你受伤了?”原本在稍远一棵树下坐下的孟蒙也凑了过来,略显惊愕地问着。
墨离没有说话,他的眼睛一张一合的,只凭意志力已经完全无法彻底睁开眼睛了,他只能用气若游丝般的声音,极淡极清地说了一句:“好。”
“喂,不是吧!”孟蒙显然没有料到,墨离直接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别吵!”阿九说着,又从身上撕下了布料,将伤口处扎紧,又对孟蒙说道:“墨大哥交给你了,你记得没个一柱香的时间将包扎解开一会儿,然后再系紧,我去找些草药和水。”
“这要怎么系?”对救治伤者一无所知的孟蒙问道。
“就正常系就好了,记得要紧些,也别忘了松开,不然墨大哥只能截肢了。”阿九叮嘱之后,就用最快的速度,去寻找止血止痛的草药。
幽暗的森林里想着蝉鸣,她的脚步采在松软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这样的地方适宜菌类的生长,但凡是对阳光有些喜爱的药草,都不会来这个地方安家落户。
这可怎么办?阿九心急如焚,因为,直到现在她甚至连一丁点水声都没有听见,而墨离所在的位置相对于穿越森林来说还有很远的距离,而这样的森林蛇虫鼠蚁也会更多。
“……”
不远处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尽管那声音听起来极为稚嫩,但哪怕只是个孩子,作为森林的原住民,也该会比初来乍到的她更明白哪里有洁净的水源,哪里有可供休息的安全场所。
阿九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丛林中,两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背着竹筐,在松软的地面上寻找着露头的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