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朔点点头,含着笑意说道:“不错,我也是来采药的,毕竟为陛下炼制不老药需要数不尽的奇珍。”
阿九迷惑了起来,“若说稀罕之物,那不是京城更多,何必大老远跑来边境?”
云朔嘴角的笑意不知不觉地加深了,他说道:“我炼制的药,不止是为了陛下,更是为了救治这个病入膏肓的大衍,而那药就在边关,于是我便来了。”
自幼天真的阿九听不大明白云朔的意思,只是直觉告诉她,他说的药与她说的绝不相同。
而此时,边关城内,因为夺回了土地所以不少居民也回归了故土,最边境的城市还是远不如萧关繁华。
这里是大部分是军事重镇,所以快马在街道上疾驰也根本毫不奇怪,而就算那马是直奔郡守府衙的也根本不奇怪。
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以一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被送到了秦淮的面前,他看着上面的字句,心里来回盘算着自己的打算。
他的贵人要进行一场庞大的赌局,并命令他要为这场赌局加上决定性的筹码。
然而,他不愿意去这么做,诚然他今日的成就几乎都要拜这位贵人的提携,可他心中有一些东西,尽管这些年已经糟践的不剩什么了,但他还是有一条线不想去触碰。
但是他绝对不能明着违逆贵人的意思,他的妻女全仰仗着他生活,他要保住自己的地位,也要保住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
再找一只替罪羊吧,秦淮在心里有些可惜地想着,那姓施的死得可太不是时候了,不然他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秦淮在书房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喊来他绝对忠心的手下,让他去唐昭的军中找个合适的人。
毕竟之前还有个挖眼睛的命令,那位贵人又强调了一遍,看来是不做不行,只是像他这样儒雅的人那里做得来那么残忍血腥的事情,就通通交给那个倒霉鬼好了,也算是废物利用。
忠心耿耿的手下假借探望之名来到了军营,他看得见因失去朝夕相处的战友而极度悲伤的人,也看得见伤兵营中忍受痛苦的伤兵。
但更多的士兵很快就打起来精神,渐渐开始如往日般生活。
他看过一张又一张的脸孔,心里一次又一次地下着不行的决断,他开始有些烦躁起来想着郡守大人过于乱来,他一个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人,对那些士兵都了解都不够,怎么能那么轻易地挑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正当手下垂头丧气准备回去领罚的时候,他看见一个人,那个人看着某个方向,像是沉浸在某种思绪了不得解脱一般,他朝着那个靠近了一点就能看见那个人咬紧的牙关与握紧的拳。
“老子不需要你来帮忙!”
他听见那个人咬牙切齿地说着,像是将毕生恨意都注入进去。
手下心念一动,连忙上前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那个人浑身一激灵,见手下身上并无军中所用服饰,于是便松了口气,回答说道:“我叫江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