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你还跟我杠起来了是吧？风儿在家这几天，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也没个好脸色。我就不解了，耷拉着个脸给谁看？给我看？”

“雪梅，我不想跟你吵。你就护着他！”

“我当然护着他！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怎么了！你出什么力了？”

“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你别转移话题。”男人有些烦躁地说。

雪梅连声：“行行行，不跟你吵，我也走，行了吧？”

“你！”

只听见一阵拖鞋在楼梯上拖沓的声音和一阵关门的巨响，家中又重归寂静。

夏客站在客厅里，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男人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大片，他坐在沙发上抓着头发，叹息一声，抬头看着夏客时，眼底已经是通红：“你先回房间吧。”

夏客点点头，沉默地上了二楼。

他走到哥哥的房门前，敲了敲：“哥，是我，我回来了。”

门锁被缓缓转开，夏风从屋内走了出来，拉开门，侧身让夏客进去。

夏客把行李一起带进了他哥哥的房间，夏风顺手关上了门，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爸还是没能接受是吗？”

“他那个人……顽固得要命，你又不是不知道。”夏风苦笑着，给夏客拿了个杯子，“刚回来口渴不？喝口水吧。”

夏客举着杯子，看着给他倒水的哥哥，抿了几口，说道：“你既然决定了，就搬出去吧。”

“你怎么……”

夏客朝着床边立着的行李箱努了努嘴，放下了杯子：“那么大个行李箱，生怕我看不见似的。”

夏风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手指在床单上握了又松开，反复几次才说道：“家里就拜托你了。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夏客点点头：“我来吧。”

他说着，走到床边推着哥哥的箱子，拉开门，抬下楼去。

沙发上的父亲正双手托着头，听到下楼声，他从自己的双手间抬头，看到箱子，欲言又止。

“爸，哥准备走了。”

父亲坐在沙发上，像一个木偶人，没有什么动静。

“爸，我觉得你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你们俩……都仔细想想吧。”夏客话刚说完，夏风背了个包从楼上走下来。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又陷入无边的沉默。

夏客打断了这尴尬的气氛，拍拍哥哥的背：“走吧，哥。”

夏风拖着箱子走出门去，夏客紧跟着把门在身后关上。

夏客看着哥哥把行李抬上后备箱，什么也没有说。

哥哥坐在车里，按下车窗。

“哥……你不会后悔吗？”

“如果承受这样的代价，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我不会后悔。”夏风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声，“开心点吧，这世界上离了谁不能活？我走了，你又不是不能来看我，我还是你哥。”

夏客话到嘴边转了个弯：“那你……好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