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两人都安静下来。

“哪位？”顾长安先开口问道。

敲门的人没有应答。隔了大概有两三秒，敲门声又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

“是你妈妈吗？我要躲起来吗？”

“如果是我妈早就第一遍敲完进来了，哪还跟你搞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她今晚值夜班去了，不会来的。”

长安目光不自觉的向门口望去。

敲门声又停了。

“这个人敲了这么久也不进来……”顾长安站起身，拉开门，走廊上空空荡荡。

顾长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这么晚了还有恶作剧的吗？”

她问床上的人：“你仇家是不是很多？都大学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天天在外面约架结仇吗？”

“还行。”夏客侧身闭着眼说话.

“什么叫还行，你对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顾长安说，“今晚你一个人能活着吗？”

“能。”夏客翻身面对着她，“我说不能你来陪床吗？”

顾长安一个手刀挥到他头发上：“好好说话，医院陪床说完整，这么年轻一个小伙子别整这些油腻老男人的暗示。”

夏客：“我蛮害怕的……你看刚刚那个古怪的敲门声……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逃不了。”

顾长安鄙夷地看着他装可怜的样子：“有这时间医院呼救铃都按完了。我先走了，晚上十一点宿舍门禁。”

夏客勾唇望着她出门的背影。

半晌，他对着门外问道：“还不出来躲到什么时候。”

医院透明磨砂的门上浮现一个略微矮小的影子。一个小男孩推门进来。他长得非常干净，招风耳在他的五官当中算是比较突出的，让人一眼就能注视到。鼻子小巧而挺翘，显得整个人十分灵活机敏。

“刚刚那个出去的是美貌姐姐？”小男孩举着一个与他不相称的老干部型保温杯，溜到夏客的身边，“美貌姐姐真的好漂亮啊，早知道那天就不踹她了。”

“你最好把这件事藏在心里，到时候不止你，死的估计是我们两个。”

“你比我危险点。我这个年纪撒撒娇就行了，她怎么忍心对我生气。你都快一脚踏入社会了，你还算计她。她知道肯定饶不了你。”

夏客瞪了他一眼：“说正事。”

小男孩把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掏出来，指着那天他们表演的楼层说：“我们发的消息那边可能是收到了，那天的死者并不是巧合。可能和我们之前推测的一样……”

他拧开自己的保温杯盖，倒了一杯热水，接着说：“游戏一定程度上预测着现实。”

……

顾长安回到寝室，阿北正收拾着桌上的书。见她回来，阿北担心地迎上来：“你还好吧？没被吓到吧？脑子没事吧？还能考试吧？”

顾长安往自己的椅子上一靠。

“别提了，只是去一次普通表演，谁想到会遇到杀人案。”

“玻璃碎的声响挺大，正好又停电，大家就全看窗外了。不过估计大家都看不太清是什么，我也只看到一个黑色的物体。像你那么近距离看到还被叫去做笔录的估计不多。”

顾长安挠着头发：“我怎么总是跟这种杀人的东西扯上关系，妈的……”

她说着说着，手不自觉地挡在自己的眼睛上面。

“……烦死了，真的烦死了……这些人能不能离远点死……别来我的生活里了……”

阿北惊异地看到她没被胳膊遮住的面容留了两行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