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幽怨的瞪了一眼大招蓄力的师父包星,包星的眼神似乎显的柔和了一点,毕竟这是天下第二查察院唯一的一名女弟子,三分薄面还是要给的。
“嗯……铁垂,你说孙寡妇家蕾丝肚兜、长白貂丁都丢了六套了,你一个月了,空着手又蹦又跳的回来,凶手抓到了吗?脸呢?脸呢?!”
包星轻轻的拍着自己满是皱纹的老脸,恶狠狠的冲着铁垂骂道。
小仙女如愿以偿的耷拉着脑袋,将指甲咬进小嘴,长嗯不断。
包星心满意足,完胜三名劣徒,嘴角挂上了一丝得意诡笑,兜手去添烟丝,烟袋之中空空如也。
他举目看一下太阳射进门内的影子,暗想,总算快要熬过早餐时间了。
“现在进入下一个话题,大案分析会!”包星无奈的将烟杆往桌上一丢,那一刹那后悔的要死。
因为菱形桌子终于承受不住这一剧烈撞击,散落在地,激起一地灰尘。
八只眼睛冷漠的盯着,习以为常。
“可是,师父,一般大案分析会不是午饭以后才开始的吗?”三蛋子黄旦终于忍不住,打破了这个诡异的片刻宁静。
包星坚强的心脏还是咯噔一下蓄满了怒火,早餐的问题,经过他的口诛笔伐已经圆满结束,一下子又到了午餐的问题,看来解决今天三餐的问题,得耗费他不少的口舌才行。
他突然感到要说服三名弟子一天不吃饭不会死的道理,恐怕任重道远,搞不好又得拖到晚餐时间。
“上阳县田寡妇,自从死了丈夫以后,利用技术优势,辛辛苦苦生下三个儿子,多么伟大!她家隔壁老王感动之下,给她立了一个贞洁烈女的牌坊,隔壁小王赞叹之下,给她也立了一个女怀清台牌坊,隔壁大王涕零之下也给她立了一个呜呼节妇田氏牌坊,可惜胡同太小,只能立下一个,三王干架,让你去断,她家祖传绿绒狐帽到底是谁偷走的,这种几乎白送的案子,你都断不清吗?你是猪脑子吗!”
包星涂抹飞溅,精准轰击三蛋子黄旦。
“师父,这是今早早餐前才接手的案子,弟子还没去过,怎么……怎么能知道……”
“你竟敢顶嘴!”包星瞬间抓住了黄旦的要害,撑开大嘴骂道:
“逆天啦!揭竿而起啦?!你既然去都没去,竟然有脸说怎么能知道,这种荒唐的逻辑竟然出自一个查察师,狗屁不通!”
三名弟子愕然,从师父飘忽不定的双腿能看出来,他已经出离愤怒了。
就他这样疯狂输出,没有补给,绝壁第一个饿晕倒下。
寂静。
包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昏眩发黑的眼睛挤一挤,享受着难得寂静。
“师父,我都说您不该把所有的钱,都花在门前那个大石板上,您就是不听,哪怕省下来一个铜板,修一修您的卧熊岗英杰堂第一斜桌,或者是三蛋子师哥苦苦支撑的凳子也行啊!”终于,小师妹铁垂打破了寂静,又一次将尖锐矛头对准了师父包星的得意之作,门前大石碑。
包星额前青筋一爆,嚯的一声想站起来,可惜双腿发软,只是顿了一下,屁股原路返回。
“你……你给我站起来!”
包星喝道。
小师妹哦了一声,复制了包星的动作,瘫倒椅子之上。
“咱们堂堂英杰堂,受封天下第二查察司盛名,乃大宏朝正规民间集侦探、起诉为一体的大门大户,树一个光亮招牌在门前,不是倍有面子,倍香吗?任谁见了,都得赞美歌颂,至此以后,案件滚滚而来,银子哗哗进账,师父这种高瞻远瞩,岂是你等酒囊饭袋可以参悟半分的!”
包星不得不又一次语重心长的,为自己英明决策不被理解而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