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前一刻还非常风光,甚至瞧不起九叔的士绅,现如今是身体硬梆梆的撞得九叔一阵踉跄,晃悠悠往门外栽倒。
或许真是让小师妹榨得发虚,林九的反应让韩玄瞧着都特别捉急。
一边推开任老爷尸体,九叔一边想在背后找支撑点,胡乱一阵摆手、舞动桃木剑,他竟然把这法器给压折了。
人也跟着跌坐在地,他连忙翻身爬起,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别出事,别出事!任婷婷可千万别再出事……”
任老太爷这会儿已不在书房了,九叔真希望对方喝饱了头口至亲之血,会停下来享受那种血脉传承中才具备的快感。
如此,他才有救人的余地。这样想着,他赶紧咬破舌头,逼出些许血,抹在印堂,又咬破中指尖,取出金钱剑抹血。
虽然童身已破,元阳大泄,天师境初期的法力大打折扣,可危急关头,也是有比没有强。
擎着金钱剑,九叔一路追寻任老太爷浓浓尸气,来到西侧那排房间。
“师父为什么要坐等任老太爷变成飞僵呢?这样真是害了任家呀……”
“莫非,这任家真的和那一位袁大头存在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他稍微有些抱怨起师父韩玄时,便看到了一幕自己即庆幸又沮丧的场景。
任威勇确实是在消化并享受着至亲血脉带,浑身也吱吱嘎嘎作响,层次正攀升起来。
但是,在被强行闯入,木块玻璃散落、任婷婷半倚在窗。
她浑身直哆嗦,脸色白中泛青,好像是给自己爷爷这么个鬼东西吓破胆似的。
然而。
修道之人向来擅于夜观星相,望气辨凶吉,即使在暗夜,九叔也能看清许多常人无法注意到的细节。
这任婷婷,在他看来,分明已经中了很深的尸毒。
这姑娘两手臂内侧,大腿两侧,都满是又深又长的爪痕。
甚至,任婷婷肩膀处,还腐蚀了十个深陷的窟窿眼,冒出缕缕尸气,看着十分可怖。
这正是令九叔感到沮丧的:“尸毒入骨。真该死!这样拖下去肯定没救……”
愤愤骂着,他不再迟疑,举起金钱剑就朝任老太爷头部砍去。
面对九叔的金钱剑砍来,任威勇不躲也不闪,他还沉浸至亲之血带来的舒爽感中呢。
铮!
当暗金色的一剑砍中那青黑脖子时,九叔就惊异的发现,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这一剑确实是砍中了,也砍进了任老太爷脖子几分,却无法再进些许。
相反的,他那其中腐朽的血肉似若泛起银光,更不住蠕动着,就将金钱剑给迫离出体外了。
九叔怔住了:“软肉银筋!银甲尸?这老东西居然还是个银甲尸。这,不是吧……”
“等等!为什么它、它体内的三尸,跟尸身感觉这么不协调?”
他也意识到了师父韩玄所认识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藏在任老太爷体内,究竟有什么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