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修岷带着人,紧赶慢赶地从澄春殿赶了回来。
“如何?!”
“陛下,此物是从淑妃娘娘的床榻隔间中搜出。”修岷将手中的玉瓶那到帝王眼前,帝王瞧了眼那玉瓶,神色大变。
他初拿到玉瓶之时,只见葫芦样式的玉瓶精美小巧,底下细细镌刻的荷花与纯白的瓶身交相呼应,似有清雅之感。加之触手生凉,让人不禁生起喜爱之心。可待他细细端详瓶身,在瓶口处看见两头相互交织,霸气四溢的猛兽时,心头顿时警铃大作。
他攥紧这玉瓶,严肃地看着修岷道,“修岷,此物当真是从淑妃床榻隔间处搜出吗?!”
“陛下,此物是臣亲手搜出,不会有任何问题,请陛下放心。”修岷十分肯定地回道。
“臣,乾卫军上将王默,参见陛下。”门外走进一个四方端正的彪形大汉,这汉子身着铠甲,腰间配着柄短刀,黝黑的脸庞上长而狰狞的刀疤自右眼而下,看起来极为狰狞可怖。尚好的是,那眼中的正直和清明,将这狰狞之感,挑去半分。
帝王沉声问道,“王默,近段时日,乾卫军守护韶华殿,可有异动?!”
“陛下,乾卫左军宿卫韶华殿,自凤后娘娘去世后,除陛下曾三次踏足外,再无其他人进过韶华殿。”
“当真没有吗?!”
“没有,陛下,臣敢担保,凤后娘娘去世后,除了陛下之外,绝无第二人踏足韶华殿。”
“那朕问你,这是什么?!”帝王声音压低,将那手镯扔了在王默面前。
王默此人,一向忠心耿耿,素来刚正不阿,性格也很直率。昔年龙知钰围困皇宫,凤后带着凤家暗卫助他逃出皇宫重围,期间若没有王默的帮助,他们不可能知道宫中还有这么多暗道,也不可能走得这么顺利。更何况,王默是如今宫中少有的,帝王少时便结交的官员。正因如此,帝王才会将韶华殿交于他宿卫,那时他也把财产都在王默面前过了一遍,他记忆力极好,从不出错。所以,假若他能说出疑点,那么帝王对他的话,还是新的。
王默拿起手镯端详了会儿,便指着手镯上的蓝色裂痕说,“陛下,这手镯并不是韶华殿中的手镯。韶华殿中的那只手镯,上面没有蓝色的裂痕,此事臣记得很清楚。如若陛下不信,可以即刻前往韶华殿,臣敢保证,那只真正的手镯,一定安安稳稳地在箱子里,没人敢动。”
“既如此,就是说这手镯是那只的复刻品?!”
“陛下,臣对珠宝之事尚不精通。因此,此手镯是否是复刻品,臣不能确认。但臣能确认的是,无人能够从韶华殿中拿走任何东西,否则,就是对乾卫军的挑衅,请陛下放心。”
“嗯,朕知道了。朕再问你一次,除了朕,真的无人进出韶华殿?!”
“若说有的话,那就只剩下每日打扫的宫人了。但是这其中,不包括各宫娘娘、公主的宫女,也不包括陛下身边的侍从。平日里,甚至连乾卫军的进出,都会受到限制。出入时,除却陛下,无论何人,臣与王凤都会检查一番。因此,除了那些打扫的宫人,能进去的,就只有陛下了。”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诺。”
帝王回头瞧着淑妃,一字一句地道,“淑妃,这瓶子你从何处而来?!”
“陛下,这瓶子不是臣妾的,臣妾从未见过。”淑妃语气颤抖,看着这瓶子,她背后发冷。
“你知道,这瓶子里,以前装的是什么东西吗?!”帝王眼目如刀,一下刺进淑妃的心底,似是要她心中那些丑恶,瞧得一清二楚。
“陛下!臣妾真的从未见过!臣妾从未见过这瓶子啊!陛下!”直觉告诉淑妃,这瓶子恐怕比那个手镯还要可怕,刚刚陛下还对那案子耿耿于怀,现在却不提了,只在乎起这瓶子来,定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幕后之人最后的招数,就是这个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