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开的那一刹那，林望舒猛地抬头，紧盯门后的人。

“哎，小舒，你来找小妹嘛，喏，在里面。”赵季言赶忙让开，露出坐在床上的赵挽曦。

小家伙探起身体，脑袋高高扬起，见是林望舒，还欲盖弥彰地转过头，重重地哼一声。

“你赶快进去吧，吃完饭就等你了。“赵季言压低声音，快步侧身离开。

“嗯。“林望舒点了点头，直到看见赵季言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缓缓地跨步来到赵挽曦的小床边。

“挽挽…对不起，今天没能陪你。”林望舒笔直地站在赵挽曦床边，看着背过她的小家伙满心愧疚。

窗外的路灯默默地矗立着，几缕光线漏进精灵守护的小窗子，耳边虚虚地传来赵家人的欢笑声。

而把自己缩成一团，躲进被子的赵挽曦，凝神静气，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圆圆地睁着，竖起的耳朵听见一句对不起后再无下文，这可急坏了一心想被哄的赵挽曦。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十数分钟，赵挽曦气呼呼把被子一掀，小脸憋得通红，仰起头，一双鹿眼义愤填膺地盯着林望舒，好似在质问她为什么不说话。

“对不起…”林望舒自是知道赵挽曦对自己这干巴巴的话是不满意的。

可是不知怎的，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对她来说话语的分量太轻，又太重。

轻到不足以表达她的歉意，重到她给不起赵挽曦想要的承诺。

“姐姐是大笨蛋！”赵挽曦揪着小裙子的手狠狠地擦了擦眼角。

像是下定了决心，赵挽曦一步迈下床，扑进林望舒怀里。

两只手臂紧紧地环住林望舒的腰肢，感受到她体温的一瞬间，放声大哭，泪水决了堤似的打湿林望舒的衣服。

林望舒轻轻抚着赵挽曦柔软地头发，这是她疼爱长大的人呀！一股酸涩直冲林望舒眼角，嘴巴紧抿成一条直线。

将眼睛闭上，睁开眼，又是一副冷静无波的模样。

“挽挽，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姐姐，别不要我~”赵挽曦终究就还是将内心最深处的恐惧说了出口。

“不会离开你的，我只是不能像以前那样陪挽挽了。”林望舒蹲下身子，拿起帕子温柔地擦拭赵挽曦脸上的泪水。

“姐姐不离开！姐姐，姐姐，不离开，”赵挽曦抽噎着，又扑进林望舒怀里，一顿一顿地要着保证。

“我保证，我不会离开挽挽，”顺从着内心，林望舒给出了想给的答案，环着赵挽曦的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无言地平复着她的情绪。

过了没多大一会，赵挽曦羞答答地抬起头，又低下，“姐姐，挽挽是不是不漂亮了，妈妈说女孩子哭很丑。”

“不会，挽挽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