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斌?我是爸爸。”
“额额额……呜呜呜……”
孩子在,他一身黑黑的斑点,蜷缩在皱巴巴的裤子上。
曾师傅打开手机照明,已经看到了他的腿和胳膊,很黑。
“别!”刘群推开:“他怕光,别用手机照,屋内已经开了灯,所以他才缩在里面的。”
曾师傅顺着黑黑的地方摸索过去,碰到了刘晓斌的脚:“孩子,别怕,叔叔是来给你看病的,我们出来,好么?”
“曾师傅,他到底怎么了?”
“我要多……啊!”曾师傅的手快速缩了回来,拇指上多了一口牙印,还有发黑的油腻,是这孩子的吐液。他没流血,也没受伤,只是疼痛。
闻了闻,嗯,有些腥味,是虫子的味道。
有些虫子,在被人踩死或者捏死之后,身上冒出的浓浆就是这味道。
浓浆的颜色是黑色的?这到底是什么虫子。
不,他是个孩子,是个人。
“曾师傅,你不要紧吧?”
曾师傅用纸巾抹去这黑油:“没什么,他是不是刚吃过虫子?”
“没有,今天他还没吃东西,我倒是给弄来些虫子,都在楼下的瓶子里装着。这黑油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找个懂的人拿去化验一下。”
多么胡扯,你是大师,是个阴阳先生,居然说出化验的话来。
刘群对此反感:“化验?你是大师傅啊,你看不出来么?”
“有些事,我看不出来,这是不同知识。我见过降头,跟你儿子这种有点像,但又不是。他一直都待在里面么?一直不出来?”
这两句话,前后不搭,刘群失望极了。
大师就这样一种水平,那他也可以去当大师,不懂就说不懂,何必说什么化验的话。
刘晓斌牙齿在打禅,哒哒哒的,非常剧烈,这样下去牙齿都能哒碎了。
刘群关了灯,把客人送到楼下。
曾师傅一直在闻他被咬过的地方:“刘先生,你儿子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咬过?比如说,狗。”
“我儿子没得狂犬病,我去医院过问了。”刘群冷冰冰的。
“哦,我没说他得狂犬病,就是问一问。你之前说,13号公寓死过人,我现在能去看看么?”
看,不是不可以,可得经过主人的同意才行,周路会同意么?刘群难以抉择,明火执仗的带这个人过去,他会不会起疑。你自己的儿子有问题就算了,还要无赖人家也有问题,这不等于说周路住了个凶宅么。
朋友不是这么当的。
“已经很晚了,我想他们应该休息了,要不明天早上来吧。”
“也好,那我先回去了,天一亮我就过来。”
张毅峰冲他挤眉弄眼的,这还不清楚?该给钱了,人家可是大半夜过来帮忙。
刘群懂这个意思,掏出五百,因为姓曾的什么忙也没帮上,还破坏了衣橱,他得重新修好,而且要快。
“唉!不不不,先不提钱,事情没办成,我不好收钱。”
张毅峰硬塞给他:“哪儿的话,我知道你出来一次不能空手而归,既然刘群要给你,你就收着。”
“两码事,无功不受禄,等我了解清楚了,帮你们解决了麻烦,你们不给我钱我都不答应。”
刘群装作客气:“那就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