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肃将丫鬟用力推到一边,大声地对着年轻女子说:“你们就从来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我不喜欢习武,不喜欢刀剑,我喜欢读诗,我喜欢音乐,可是你们从来都不想要我做一点超过你们希翼的事情!
“够了!“年轻女子瞪大了双目看着安肃。
“安肃!你可是将军府的嫡子——”
安肃打断了年轻女子的话,开口喊道:“你们就知道我是将军府的嫡子,母亲,你是不是一直都把我当成你手中任意摆布的棋子,是一颗可以讨爹爹喜欢的棋子!”
“啪!”年轻女子一巴掌拍到了安肃的脸上,“安肃,你今日的表现真是令为娘失望。”
安肃低下了头,用手捂着脸,仿佛魂魄出了几窍,自言自语轻声低喃:“可是哥哥他不一样——他知道我喜诗文,便会和我一起讨论辞藻,他知道我喜欢音乐,他便会亲手做竹笛赠与我——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子对待过我——其他人只是说你是将军府的嫡子——你理应担起责任——”
“你——”年轻女子气得手指甲紧紧嵌进了肉掌心,划开了一道道伤口,慢慢溢出了鲜血。
年轻女子心中大惊:“你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事——你喜欢——”
“我喜欢什么不重要不是么?”安肃悲伤地望着年轻女子震惊的脸庞。
“是,是我偷偷雕了块一模一样的赠与哥哥,哥哥他没有错。”安肃坦坦荡荡迎头看着年轻女子,眼神中尽是纯净。
女子扬起了手掌,想要重重打到安肃的脸上。
“住手!”一道粗犷的男声从门外响起。
只见将军慢慢推开了门,深深地望着安肃和年轻女子。
“肃儿,你今日去偏房睡吧,今晚为父与你母亲有点话要谈。”
将军看了眼丫鬟,丫鬟便得了指示,带着流泪的安肃去了偏房。
“荃牡,今日之事,确实你有错。”将军看着年轻女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将军——”年轻女子瞬间眼泪便留了下来。
“当年是本将的错,南疆一战大胜,三月战绩告捷,全将士们举杯庆祝,本将也就多喝了几杯,哪成想——荃牡,这件事情是本将的不对,但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尚且那女子也早已逝去,独留着他一人,要不是当年他被一位刚夭折了一个孩子的好心官家养着,他现在怕是早就——”
将军抚摸着年轻女子的脸,轻声说着,眼中尽是柔情:“荃牡,以后好好待他,他便是你的儿子,将来承欢膝下,好么?”
年轻女子低着头,眼中尽是不甘,但面上神色一转,抬头流着泪笑着对上将军的目光:“我会尽力的,将军能否给妾身一些时日来适应。”
将军神色放松,如释重负,点了点头。
他握了握年轻女子的手:“如此甚好,有荃牡,为夫就放心了。”
年轻女子娇柔地倚靠在男子坚实的怀抱中,慢慢闭上了眼睛,眼睛悄无声息留下了一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