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制组送达郑长空,调头往目的地开去。路边零散的人烟越来越少,车驶入一片开阔的草地,宿芥窗子大敞着,靠在胳膊上,风吹起她几缕散落的头发,林霭问:“喜欢这儿?”
“嗯。”宿芥点头:“上次来还挺小,我会骑马,骑的还行,我哥教的。”宿芥鲜少提起自己的哥哥,林霭心中一动,随行导演却先说:“会骑马好啊,会骑马有用。”说着笑了笑,宿芥突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视线里影影绰绰出现一排帐篷,林霭推着行李箱下了车,徒步前行。
他们是第三个到的,在常驻嘉宾里是最后一个,另一个是新生男团的成员,才十九岁,很能干,摄制组上下都很喜欢他,见林霭过来,上去帮他推行李:“林哥好!我上学那会看过您演的电影,今天终于见着人了!”“穆瀚观是吧?”林霭笑道:“时间过得太吓人了,我都成前辈了。你看的哪部啊?”穆瀚观说了一部林霭刚出道参演过的文艺片,语气轻快:“我上初中的时候看的!”
林霭:吃鳖。
“云云!”唯一的常驻女嘉宾钻出帐篷来和他打招呼,正是上次和义山聊得欢的小白兔姑娘,名叫宫倚萝,她和林霭是老相识,性子又活泼,上去就把行李箱从穆瀚观手里抢过来,扔给林霭:“欺负人家孩子,呸!不要脸!你快比人家大十岁了!”
“呸呸呸!”林霭炸毛道:“他十九,我二十四,五岁,拜托识数好吗!五岁!”
“你这就二十五了!小穆,咱们走,不理他。”宫倚萝拉着穆瀚观转头就走,穆瀚观还有些放不开,夹在两个前辈之间,嘿嘿傻乐。
不多时两位飞行嘉宾也来了,一个是搞音乐的前辈,在圈里远近闻名的爱健身,曾经和林霭合作过,彼此印象都不错,见面就握住手,撞了撞肩膀;另一个是舞蹈学校毕业的,比林霭大两岁,在做民乐,出了名的有才,很文静也很大方,柔柔的和众人打招呼。
嘉宾到齐,摄制组把他们请到一块空地上,这是附近仅有的几块有信号的地方中最好的了,此时放着几张条桌,夹着个小黑板,像个扫盲夜校。宫倚萝眼睛滴溜溜的转,把众人拢到一块:“小穆,我们这里边就你来过,这节目什么套路啊?”“姐,真没法说,导演想一出是一出,我来的那次,四点多叫我们背着篓子上山采蘑菇。”穆瀚观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有一组还碰见蛇呢,差点咬了导演一口。”“不管怎么说。”肱二头肌格外发的前辈任景行做了总结发言:“别怂!干就完了!”
导演很快到场,夹着一打A4纸,空气中动物特有的味道显得有些不寻常。
导演笑着和诸位打招呼:“相信大家已经适应我们的条件了,可以准备完成任务了。在开始之前我已经在朋友圈打听了哦,大家都是喜欢小动物的人。”他站在黑板前笑得亲切,林霭等人却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导演拍拍手,一个皮肤黝黑牧民打扮的男人就牵着五条大狗走过来。
“这是这位大哥借给我们的,牧羊犬第四代。”导演随手摸了摸离他最近的狗狗的头:“是不是特别可爱?这几只还是小狗,接下来,你们要每人选择一只,作为接下来几天的搭档。
五条高大威猛“小狗”蹲在地上,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陌生人,饶是林霭自认为猫派,看着那双黑豆豆眼,也忍不住感叹一声:“草,心灵暴击!”
众人商量了一下,按照年龄顺序上前,任景行第一个,绕着汪汪们巡视一圈,挑了最娇小的那只,那只小狗的鼻头格外圆,看着憨头憨脑的,任景行去牵它,它扑上去啃任景行的鞋带。宁曦选了最安静的那只,一直在地上趴着,也不知道是沉稳还是太懒。
林霭和里面耳朵边有撮黄毛的牧羊犬格外投缘,那狗见林霭靠近就扑上去,林霭一时不防,被它扑在地上舔了一脸口水。嘉宾们笑成一团,林霭下意识看了一眼助理待的帐篷,远远看见宿芥也笑着往这边看,心里升起一丝小小的雀跃。
她在看我哎。
偶像包袱一百八十吨的林先生飞速从地上爬起来并且捋了一把头发,顺便还给小牧羊犬捋了捋翘起的黄毛。
“汪!”小牧羊犬说。
大家或坐或站和自己的新搭档培养感情,宫倚萝坐在地上,她本是这些人里身形最小的,偏偏选了最高大的狗狗,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摇了摇:“小黑,小黑呀。”名叫小黑的狗狗便顺从的低下头让她抚摸,像个忠心的骑士。傍晚的草原气温有些低,大家从导演手里接过“讲义”,围坐成一圈低声讨论着,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