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侧目看他:“施主希望是男是女?”
“我?”方天曜无聊地吹了下头发,无所谓地说,“我没有想法,管他是男是女,进了这个门就是我的伙计,有什么差别?”
了尘对此深以为然:“一视同仁,施主或许是一位好老板。”
“那我肯定是啊!”方天曜夸起自己来也保持着他一贯实事求是的品格,“我不光要做一个好老板,还要做一个好侠客,好伙伴。”
了尘微诧:“好……伙伴?”
“对啊,”方天曜傻里傻气地拍了下桌子,语气慷慨激昂的,“我们不就是伙伴吗?”
……
了尘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两人耳朵同时一动——有脚步声在靠近。
来人没有武功。
了尘不敢置信地望向门口的方向,方天曜写的那告示,真得能招来人?
黄色裙角率先踏进门槛,随后才是一个身姿曼妙的女——
哎哎?
方天曜和了尘对视一眼,两人眼里皆是诧异,这不是刚刚卖身葬父那姑娘吗?
黄衣女子打量了一圈屋内糟乱的摆设,空气中似乎全是灰,她嫌弃地掩住鼻子:“你们这是要开茶馆吗?收拾都不收拾一下,这么乱。”
打蛇打七寸,了尘缄默无言,方天曜哈哈笑:“多招一些人大家一起收拾多好,只有我们俩多累啊。”
黄衣女子:“……”
你这么说,我就很想转身就走了。
许是看出了她的心理活动,方天曜急忙叫她:“那个,我叫方天曜,”他指了指和尚,“这是和……哎你叫什么来着?”
“……”了尘压了压猛跳了两下的眉毛,颔首道,“小僧了尘,见过女施主。”
“呵!”黄衣女子乐了,走上前在长桌的另一端坐下,“你这和尚,刚刚还一口一个姑娘地叫我,这会儿就又叫女施主了?连戒疤都没有还装什么纯和尚?”
了尘沉默。
方天曜一脸好奇:“戒疤是什么?”
黄衣女子把包袱放下:“就是脑袋上烫出的窟窿。”
听到这句,方天曜真得站起身去看了尘脑袋上有没有戒疤了。
“诶真的没有啊!”方天曜玩心大起,一脸兴奋地来回摸着了尘的脑袋,“光秃秃的,像是新锅的锅底!”
“……”
“噗哈哈哈!”黄衣女子笑得只拍桌子,这他妈也太有才了点!
了尘黑着脸把脑袋上的臭手狠狠拍了下去。
“哈哈哈,”方天曜嘻嘻哈哈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向对面遥遥相对的黄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能干什么活?杂役?泡茶的?”
说着,方天曜忽然好奇地探了探身,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问:“你会不会讲故事?尤其是江湖里的那些传说之类的。”
了尘疑惑看他:“伙计还应聘还要会讲故事?”
“当然了!我最喜欢听人讲江湖故事了!一听就热血沸腾的,感觉自己好像也经历过似的…哎不对——”方天曜忽然意识到什么,侧头看他,一本正经地问,“现在有招聘这个词吗?”
了尘一脸的一言难尽:“佛语有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能不能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怎么抓不住重点呢。
方天曜哦了一声,老实地转过了头,黄衣女子看到两人的互动,若有所思:“我叫宋朝云,你们叫我朝云就好。”
“我也喜欢听故事,但是我不会讲。”宋朝云眨眨眼,“还有没有其他我能做的事了?”
方天曜困惑地挠挠头,环视周围一圈,像是在思考。
宋朝云也跟着扫了一圈。
做饭…她怕忍不住拿他们试药。
杂役…她嫌累。
说书…她又不会。
宋朝云的目光转了一圈,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账台,自然而然地移开。
然而下一秒,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宋朝云突然又看回去,视线顿时锁定账台。
她猛地一拍桌子:“我就当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