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严猎。
“什么?”自从来到武馆后,一直沉默不发一言的大胡子王队长,此时也不由得惊呼出声。
“他人呢?”侯三比他二人更显沉稳,眼睛微眯,直盯着马千里。
马千里看着他,目光中露出一丝回忆,并未直接回答:“前天傍晚时分,我和家人正在后院吃饭,突然有一支暗箭袭来,若非贱内及时发现并舍身拦截,只怕犬子已然无幸。”
“但即使如此,犬子虽然侥幸无恙,贱内右手却被那利箭伤及筋骨,至今未愈。”
“那暗中射箭的人,眼见偷袭不成,也不立即撤走,反而自行跳出身来,此人,一身猎户打扮,满脸杀意,现身后不由分说,直接拔刀杀向我们。”
“他便是那打虎英雄严虎,据说是为他儿子报仇而来。”
马千里缓缓讲述,说到此处不由看了看严猎。
接着,他继续开口:“但当时,我并不认识他,也不知他因何满身杀气,但马某也曾行走江湖,绝非胆小怕事之辈,何况他在我面前暗箭伤人,我岂能饶他。”
“一番交手后,马某侥幸得胜,夺了他的腰刀,将他制服。”
马千里停了下来。
“后来呢?”侯三见他不言,直接问道。
“后来……”
马千里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缓缓开口:“制服他以后,我盘问出了他的身份来历以及前来刺杀犬子的因果……”
“说来也是犬子惹事在先,后又伤及无辜,虽然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严虎作为父亲,为子报仇,马某无话可说,而且马某自问,此事就算换做我,只怕也会和他一样,做出完全相同的决定。”
“除此以外,老虎山下前后两任打虎英雄,马某一直十分敬佩,有心结交,虽然现在因小辈结了一点仇怨,但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
“所以最后,我在对他劝诫警告以后,就放了他。”
马千里看着侯三、大胡子王队长和严猎,肃然开口:“此后,我们便再未见面。”
他说得相当严肃、认真,严猎却直觉有诈。
这倒不是他偏帮他父亲严虎,而是……
以己度人,如果有个人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刺杀严猎亦或他的家人,他是绝对不敢轻易放其离开的。
但,马千里言之凿凿,严猎却无凭无据,只靠那一点推断,就算他开口质疑,也根本无济于事。
严猎不由偏头,看向上座的侯三和大胡子王队长,希望他们能有应对办法,却见两人微微皱眉,各自无言。
事情,似乎有点棘手了。
良久。
侯三打破了沉静:“不知马馆长何时放的严虎?当时可有人证在场?”
“前天深夜放的严虎,他毕竟是人人敬重的打虎英雄,弄清楚事情原委我便立刻将他放了,具体时间大约在半夜子时,至于人证,当时只有贱内在场。”马千里开口回应。
“深夜子时……”侯三低声沉吟着。
“侯三爷,可需要马某去把贱内叫来问话?”马千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