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的是。”旁边几人连连点头。
……
老人冒着风雪前行,脸冻的紫一片青一片,呼呼喘着大气,腿子连同身躯瑟瑟发抖,整个人打着摆子,但是已经凝满了雪霜的双手却一直搂着身前的襁褓,不肯松懈半分。
老人低头看着襁褓里还嘘嘘喘着气,刚断奶不久的婴孩是连连摇头轻叹:“你这小家伙啊!可千万不要在这雪地里睡过去,陛下和娘娘可是对你抱有许多期望,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风似乎又大了些,老人的身子更加颤抖的厉害,一些雪霜随着狂风被卷入了放有婴孩的襁褓。
婴孩突然受惊,细声哭个不停。
老人摇晃着襁褓,轻轻拍打着婴孩的后背,唱着阵阵歌谣,在雪地上颇显狼狈。
老人迎着风雪走进了恒古关这座屹立在此地千百年的关卡。
而迎面走来的,便是那位神态巍峨,步伐稳健厚重,手执一柄宏大宝剑的大将军秦枭。
老人向城内走过去的同时,秦枭迎着他走来,同时冷生斥问道:“你是什么人?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风雪交加,来我恒古关做什么?”
老人仔细端详了眼前这个神态巍峨的男人一番,也不管男人之前的询问,慌忙上前道:“您可是恒古关关主,龙阙台侍秦枭秦将军?”
“正是。”秦枭微微点头,眉头紧锁:“你是来找我的?”
老人打着哆嗦道:“是……不过非要说的话,是我家主人要找你的。”提到主人二字,老人的眼神明朗了许多。
老人是从旷离方向而来,旷离这些年朝野动荡不安,君臣反目,再加之老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其实秦枭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不过长期生活在军旅,秦枭比还是留了几分警惕,道:“你家主人?他是什么人?”
老人警惕地扫了一眼秦枭背后的众多军士,似乎有难言之隐,试探道:“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跟我来我的军帐。”秦枭回过身,一个眼神下去,其余军士立刻腾开了一条道路。
秦枭的军帐设立在恒古关城楼之内,宏大朴素,内外没有一点奢繁之像,就像普通人家一样。
其实秦枭并非穷苦人家出身,恰恰相反,他们秦家,在北辽乃是名门望族,家族三代忠贤,在北辽可谓是只手遮天,一人之下。
他弟弟秦幕,乃是当今的北辽的吏部侍郎兼朝凤楼侍,权倾朝野。
他爹秦略,虽然如今“告老还乡”,但在朝野之内,还是有不少人脉,不少朝臣依旧为他马首是瞻。
甚至连当今北辽的皇帝赵天慈,遇到为难之事都要与其讨教。
但是秦氏子弟,从小就被要求要勤俭节约,秉武尚忠的好习性,秦枭也是自幼秉承家教,虽然身居高位,却从来不恃傲放纵。
进入军帐,老人将婴孩安顿好,竟直接在秦枭面前跪下,鼻子一酸道:“将军,实不相瞒,我乃是奉当今旷离皇帝之命,将皇太子秘密奉送出宫,来求秦老先生收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