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被人一直盯着,正常人都会不好意思,时曼吃着吃着就放慢了投喂速度,抬眸看向对面的少年。
他生于古朴气息浓厚的古镇,一言一行都体现着雅正端方,在人体机能处于薄弱时段的深夜依旧坐得笔直,身上纯白的墨竹纱衣为他添了几分文人墨客的风流,烛火衬得他的脸庞如同白玉雕琢般白润细腻。
秦温酒知道时曼在看他,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藏在长袖底下的十指已经紧张地搅住了。
“你…大晚上的穿成这样?”
时曼打量许久才蹦出这么一句话来,秦温酒短暂地怔了下,随后在时曼的目光中深深拧起眉心,拧眉别脸,“关你何事?”
时曼瘪瘪嘴,小声嘀咕,“穿得这般漂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去钓妹子嘞。”
听到时曼的话,秦温酒又怔了下,胸口堵着的闷气莫名其妙的消弭殆尽。
时曼吃得差不多了,抱起酒壶就要样楼顶爬,秦温酒在下面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不禁往前抬了下,“时曼,你不怕摔下来吗?”
隔了许久,房顶的瓦砾摩擦声消停,时曼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爬了五年了,也没见摔过,你不用担心!”
“谁…谁担心你!”秦温酒仓促说着,似乎想证明自己真的不担心,音量拔高不少,企图让时曼信服。
时曼没回应他,舒展着四肢屈膝半躺半坐在瓦砾楼顶上,目光远放,那是一湾容纳着大都市霓虹夜景的江河。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八角楼阁房顶听着水流声是件格外清新舒畅的事,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时曼单手支着脑袋,目光上移,一卷高楼大厦的霓虹画卷徐徐展开,千百家灯火,千百种人群,善恶美丑都在钢筋水泥的包裹下伪装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