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这是必要的剧情点呢?我们来这里后剧情几乎没有推动过,那个NPC什么线索都没给出来。”
“……开不开?”
笃笃笃——
“喂我说你们,死了重来不就行了?玩个游戏还瞻前顾后的。啧,我去开门。”
咔哒。
一声锁舌弹开的清响。
门开了。
……
陆先生晚上是一定要睡够十个小时的,他总是九点半睡七点半起,昨天他晚睡了近两个小时,早上也就多睡了一会儿。等他洗漱完换了衣服下楼,已经快要十点了。
走过楼梯的拐角,陆先生顺手撕下墙上的日历,看也不看就把撕下来的日历纸团吧团吧塞进了裤袋里。刚睡醒的他眼睛总是睁不开,眯着眼凭直觉往下走。
离一楼还有七级台阶,陆先生不动了。
睡眼惺忪的他揉着眼睛没注意看路,差点一脚踩别人身上。
他的面前,一具穿着深色尼龙大衣的尸体趴在楼梯上,狰狞得有必要打下马赛克。
同样该打马赛克的尸体客厅里还有三……两具半。
门后是一个男人的半截身子,还有半截不知所踪。不知谁打开了门还不关上,寒风将雪花裹挟进室内,在门后积了浅浅一层。
陆先生面无表情,没穿外套的他打了个哆嗦。
好他妈冷。
清理客厅是个巨大的工程,陆先生去厨房给自己熬了奶油浓汤,吃饱喝足后才开始动手收拾。这个时候半截尸体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他能轻轻松松把他拖到杂货间,相较其他尸体能省下不少力气。
搬完最后一具尸体后,陆先生扶着墙喘气,认真地思考他为什么要把杂货间安排在三楼。
想不起来,没有剧本。
陆先生郁闷地合上了杂货间的门,找到拖把拖干净了地上拖出来的长长的几道血迹后,任劳任怨地洗了抹布去擦犄角旮旯里溅到的血。昨天晚上他的小屋不知道遭遇了什么,被弄得一团糟。尤其是重灾区客厅,家具七歪八扭,血溅得跟凶杀案现场似的……哦这好像就是凶杀案现场。
陆先生堪堪在晚饭前销毁了证据。
最后一盆血水流入下水道中,打扫卫生的时候陆先生身上也沾到了不少血,他一身血迹像是刚刚大开杀戒回来,神情却疲倦中带着一丝茫然,乍看上去无辜且无措。
陆先生今年二十五岁,虽然容貌年轻,但本人给人的感觉要比实际年龄大上一些,毕竟他有着老干部的穿搭,有着老实人的气质,还有着一张帅得很大众的脸。
他叫陆仁,长得路人。
人如其名。
陆先生忙起来午饭都忘了吃,饿得在洗澡时差点因为体力不支跌了一跤。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后,陆先生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去厨房做了些饼干,又热了热白天没喝完的奶油浓汤。喝完汤后他将饼干从烤箱中取出吃了半盘,惬意地窝在沙发里看书。
点上壁炉的客厅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温馨,陆先生顺手多添了些木柴。
深山,大雪,小屋,炉火,美好温暖得像是电影里的场景,角落里点上的熏香渐渐驱散了室内的血腥味,白日室内的惨状好像只是一场离奇的梦。
快到九点的时候,陆先生刚好把手上的爱情小说看到一半,他揉了揉眼睛,起身打算熄灭炉火去休息。
笃笃笃。
这时,门被敲响了。
“有人在吗?”屋外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陆先生疲惫地按了按眉心,记下页码将书放在茶几上后,过去开门。
客厅暖洋洋的,然而门把手冰冷无比,毕竟外头下着那么大的雪。
拉开门后,陆先生被雪花吹了一脸。他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眯起眼。
门外是两男两女。
雪片糊在门前的小灯上,灯光微弱,勉强照出了那四人。他们身后是翻涌着的风雪,无星无月的夜晚,黑暗中的群山宛如蛰伏着的巨兽,藏着狰狞的血口。
光线不足,即便看四人的脸只能看见大片的阴影,陆先生也从轮廓认出了他们是谁。距离现在八个小时的白日,他刚把最后一具尸体拖入杂货间中。
斯文败类,不良青年,黑框眼镜和白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