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探了探陈义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喘气,心中暗道“还好”,她在周围看了看,然后兀自拿起徐莘蔚衣服的前摆,也顾不上他的询问,用力一扯便扯下一大块布料,然后紧紧绑在陈义的腹部。
她站起身对着徐莘蔚说道:“他快不行了,得快点找地方为他医治。”然后便拉起陈义,用力将他的一支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用身体撑住他。
徐莘蔚见状也学着归晨的模样,架起陈义的另一只手臂,然后四下张望着。
归晨走了两步发现徐莘蔚还站在原处,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徐莘蔚似是有些焦急的答道:“我们的马好像都跑的没影了,不然用马来驼他兴许还能快一些。”
归晨摇了摇头道:“他这么重的伤根本受不了马的颠簸,只能由我们两个架着他了。”停顿了片刻她又说道:“也不用担心马的问题,郡府训练出的马都是识途的,那两匹马会自己跑回去。”
徐莘蔚心中暗叹归晨竟然懂这么多,于是也不再多问,只架着陈义,跟上了归晨的脚步。
归晨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然后突然放开陈义往回走去。
“公仪莘蔚……”徐莘蔚的问题还没来的及问出口,便看到归晨捡起方才扔在地上的龙爪后又折返了回来,她再次架起陈义,道了句:“走吧。”
与那蛟龙缠斗了这么久,此时天边已经布满了晚霞,归晨心道今日是决计回不了郡府了,正在思忖该如何解释,只听旁边的徐莘蔚问道:“公仪莘蔚,你是如何斗败那蛟龙的啊?”
归晨此时撑着陈义行走已经十分费力,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答话,于是便没有作声。
谁料那徐莘蔚即使没有听到回答,还是自顾自的说道:“我也是与那蛟龙交了手的,只记得它一爪拍来我便没有了意识,公仪莘蔚你小小年纪身手实在是不错,不仅能砍下它一只爪,竟还能将它赶走。”
归晨嫌他聒噪,冷冷的开口说道:“徐莘蔚还是省着些力气吧,天黑之后看不清路,行走就会变得更加艰难,若是周围找不到农家借宿,我们今日就要露宿荒郊野外了,一日水米未进,我们能不能撑过去很成问题,尤其还带着一个伤患。”
徐莘蔚知道她说的有理,所以即使心中有再多的疑问也不好再开口,想着反正陈义这伤一时半会儿也养不好,估计公仪莘蔚还要再住上一段时间,想问问题以后有的是机会,所以便住了口,安安静静地跟着归晨。
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可周围还是一片荒芜之色,完全看不到有人家的痕迹,归晨心中不禁开始有些焦急,脚步也越来越虚浮。
难道真的这么寸,今晚要露宿野外了?
她和徐莘蔚还好,她不过是因为体力透支而虚弱,身上都是一些淤青,没什么重伤,休息片刻就能缓过来,徐莘蔚只头上一处伤,看起来也没有伤到要害,应该也不打紧,但陈义可就不好说了,这么重的伤及时医治尚且不好说能不能挺过来,更不要说得不到医治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加快了脚步,想要赶紧找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