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血泪控诉”没能说完,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木氏觉得浑身不畅快,冷笑道:“这可不是我滥用私刑,是你父亲按家规罚你,我作为当家主母来执行。”
说着,同时五指紧了紧鞭把蓄力,眼看第一鞭就要下来了,清苓惊呼出声:“夫人,等一等!”
鞭子停在半空,木氏看着她一脸惊恐,得意地继续用鼻孔对着她,哼了一声:“你又想干什么?”
“夫人,你能不能给我松绑?”
木氏嗤笑道:“莫非你想逃走?逃避家法,刑罚加倍你不知?更何况,你确定你能出这祠堂?”
虽然没有直说,眼神里的嘲意却明明白白,你一介废物如何逃得出这祠堂?
清苓扭了扭身子:“家法有说须绑着受罚?”
木氏愣了愣,她说的没错,家规自然不会管你是站着坐着或躺着受罚,只要受了三十鞭即可。只是,古往今来,玉清苓倒是头一个受罚前还提条件的。
木氏斜睨着眼:“你以为松了绑你就能逃走?我会一鞭不落,鞭鞭见血。”
清苓有样学样,故意斜眼,露出大半眼白,谑笑道:“逃避家法,刑罚加倍,你不知?你知我知,我又怎敢?”
一句话依葫芦画瓢,噎得木氏无言,只是手中鞭子握的更紧了,镶着的薄金箔片在她拇指下微微下凹。
祠堂不许外人进入,丫鬟小厮都在外头候着,木氏只能亲自动手,将鞭子挂在身侧,半蹲下来给清苓松了绑。
她脑子里算盘打的噼啪响,若是玉清苓被鞭笞时伸手截了鞭子,那便可以名正言顺说她有意逃避家法,届时再狠狠地收拾她。
松绑后,清苓直起身,活动下手脚,伸了个懒腰,仿佛刚睡醒般,一脸舒坦,甚至还对木氏粲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