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掌事却摆了摆手:“小苏老板拿着吧,袁某可是诚信要和你做生意的。苏老板有所不知,您这酱料的的确确是抓住了不少人的舌头啊。”
他那日在严府抛砖引玉,后来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醉仙楼将有新花样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苏县,倒是省了他们不少力气。
闻言,苏锦不免也有些惊喜,她昨日还在想要不要招几个人扩大生产规模,今天就听见了这番话。
这么一来,异世老干妈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她甚至连厂房怎么建都想好了!
半晌后,苏锦回过神,没把情绪显露在脸上,只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承蒙袁掌事看得起,日后若有什么吩咐,您差人来说一声就行。”
随后两人寒暄了几句,约定三日后再见,临走前,袁掌事又向陈大姐买了两张烧饼,说是近日县城也开始时兴起肉烧饼,只是他吃了几次都觉得滋味不如陈大姐家的。
“哎哟,您要是喜欢就多拿几个去,我不收您钱!”陈大姐咧着嘴笑道,在她眼里,袁掌事是县城里的贵人,能看得起她的手艺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待人一走,她略有些激动地看向苏锦:“说到底还是得多谢你,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我一开始还疑虑呢,怕这肉烧饼没人买,不成想舍得花钱的人还真不少。”
苏锦笑了笑,没说这是因为云洲富庶,如若在某些偏远地区,别说肉烧饼了,怕是连烧饼摊都瞧不见一个。
倒是宁姐儿颇有些骄傲地说:“您是不知道,我嫂子会做的新鲜花样多着呢,而且都可好吃了!”
“这我瞧出来了。”她抽出手捏着小姑娘圆溜溜的脸,笑道:“你看你,都吃胖了!”
听见这话,苏锦立马去瞧宁姐儿的脸,似乎是比她刚穿过来的时候胖了些,而小姑娘大抵是都不愿别人说她胖的,当下便羞红了脸,不肯说话了。
两个罪魁祸都乐不可支,陈大姐忙叫苏锦“克扣”她的伙食,免得将来再嫁不出去了!
这么一来,宁姐儿一双小脸才算是红透了。
苏锦笑着把她揽进怀中,心道能不能嫁出去倒是无所谓,只是太胖的人容易得三高,麻烦得很。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陈大姐忽然开口:“诶,你听说没有,河东那家食肆的老板换人了。”
“哦,那姓钱的大概也是没脸在这儿待了吧。”苏锦的语气没什么波澜。
陈大姐笑道:“可不是,都出了那么大的糗了。不过这么一来,他那食肆就空置下来,我说,以你的手艺,其实开个食肆也是不错的。”
话是这么说,但开食肆要的本钱不少,且河东是整个镇子最繁华的地段,租金肯定也不便宜。
在她刚穿来没几天的时候,就萌生过这个想法,如今一个多月过去,好像是可以提上日程了。
苏锦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考虑。
告别陈大姐,她又零零碎碎买了不少东西,原打算给宁姐儿买根花头绳,但一想沈如风的丧期还没过,只能作罢。
和往常一样,两人买好东西后到东街去坐牛车,却在行至半道时,被两个男人截了下来,苏锦皱了皱眉,只觉得这两人有些眼熟。
不多时,那钱老板便从转角处走了出来。他看见苏锦,眼神阴恻,咬牙切齿道:“怎么,小娘子不认识我了?”
苏锦一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钱老板,别来无恙啊。”
她一边说,一边将宁姐儿往身后揽,同时伸手向后摸进身上的挎包——自从上回出事,她每次出门都会随身携带那把匕首。
“呵,别来无恙?”钱老板死死盯着苏锦,阴毒道:“若非你这贱妇,我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说罢,他冲一旁的两个男人吩咐道:“去,把那贱妇给我抓来。”
两人应声上前,苏锦甚至还不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猛地退了两步,又推了宁姐儿一把,低声喝道:“快跑!”
然等宁姐儿回神时,两人已然到了跟前,她死死攥着苏锦的衣摆,用哭腔喊了一句“嫂子”。
电光火石间,苏锦狠了狠心,猛地拿出匕首一挥,不知是因为力道还是什么,竟生成了一道劲风,在两人的脸上留下一道血丝。
一时间,三人皆有些愣住了,也正是这一愣,给苏锦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身后钱老板气急败坏的声音不断传来,苏锦只顾着闷头跑,但她们运气不好,平日里偶有行人经过的小巷此刻只剩她们二人。
就在身后人即将追上来的时候,绝望之际,一旁的岔路忽然冲出了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