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宫门的时候,苏月桥看见众多的少女正纷纷下轿入宫而来,站在墙边窃窃私语,一旁还有数名太监以及宫司坊的姑姑们训教,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她加快脚步,准备离宫。
“喂,你这新来的秀女怎如此不懂规矩,这大包小裹的让你来是选秀伺候皇上的,你以为来参观赏玩的吗?”
一名太监忽然发现了不远处经过的苏月桥,二话不说夺了药箱便给扔进了草丛。
苏月桥皱眉,正欲解释身份,却听见有人敲着锣鼓,叫一众秀女们排队站好准备进长春殿参选。
苏月桥转身去捡药箱,却被那太监狠狠一个趔趄推进了队伍,不由分说,将一众人带进了一栋宽敞的大院之内。
“这位公公,我不是来选秀的,我是城南的……”
苏月桥的话还没说完,那太监也不知听没听到转身就跑开了,屁颠屁颠眉开眼笑的哈着腰点着头,将一个雍容华贵满头金钗玉翠的女子扶着入了前方的塌椅之上。
众秀女立刻参拜,跪地,高呼,“皇后娘娘万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月桥皱着眉头,不得不跟着一众秀女参拜下去。
“都起来吧,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皇后娘娘风轻云淡的说着,端起了一旁的茶盏,眼光开始在众多秀女脸上徘徊,忽然她一惊,手中的茶盏险些跌落,皱着柳叶弯眉冲着苏月桥这边看了过来,众人大气也不敢出,过了半晌才听得皇后道,“你,走近前来。”
苏月桥看了眼皇后娘娘,知道这是在传唤自己,她只得走出队伍,来到了皇后的近前。
“你这秀女倒是出落的甚是标致。”
皇后看着她,脸上挂着微笑,眼里却是凌厉的寒意。
苏月桥怎么会不知,她从来不想选秀更不用说被皇帝宠幸,对她来说,深宫似海君恩无常,一入宫门便是万劫不复,她并不想成为第二个张氏,便开口道,“皇后娘娘,奴婢不是来选秀的,奴婢本是坊间的医女,入宫奉差,只是碰巧路过被公公卷入其中,还请皇后娘娘明察,放奴婢回家。”
这一言罢了,众人皆惊,她的语气不卑不亢,岂是能和皇后说的话?
皇后娘娘盯着她,心知这是一绝世少有的美人儿,不管是什么身份,进宫干什么来的,既是入了选秀的队伍,自是不能等闲处置,若是被有心之人透漏给皇上,以她的姿色难保在后宫中掀起一层波浪,不由得眉头紧皱,沉思起来。
一旁的太监看出了皇后娘娘的心思,便附耳小声说了几句。
皇后娘娘一听,面露喜色,问身后而立的宫正司姑姑,“瑾姑,皇上众皇弟之中可有为未曾婚配的?”
瑾姑自然是明白皇后心意的,这女子即便是被遣回坊间,以她容色不保他日被举荐入宫,若是随意处死更是落人口实,碍了皇后母仪天下的仪辉,想了想便小声道,“娘娘,凌王新婚,侧福晋以她的身份自是配不上,可做个通房侍妾,对她来说倒也是祖坟冒青烟的幸事。”
皇后听罢,似乎很是满意,点了点头。
这凌王可是当今世上三大美男之一,也是出了名的冷阎王,若是赏了他做妾,既顺手推舟送个人情,也解决了一个祸患,可谓两全其美。
心下如此,皇后便提笔一纸恩赏将她许给了凌王爷。
苏月桥惊愕之余,却也转瞬释然。
女人这一生,嫁人,相夫教子,也不过如此平淡一生,早晚都得走这一步,只不过嫁给一个王爷却是她始料未及的,既然她无力抵抗皇权,便跪谢了皇后‘恩情’,重新拾回药箱,跟着遣送的太监,直接送入了凌王府。
因为只是一个侍妾,所以也不存在八抬大轿红毯喧锣,送行的大太监只是简单的宣读了皇后的懿旨便扔下苏月桥,离开了凌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