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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掌门身后不是跟着十来个弟子,威风凛凛的走成阵仗,才叫气派。

偏偏武林泰斗之一的天一掌门只带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弟子,小弟子剑也未佩,只抱着把拂尘跟在玄衣绸带的师父后面,看上去稚嫩懵懂。若不是手中持帖,接应的少阳弟子们几乎要以为是个带着小道童来修仙问药的道士。

湖边各大门派群雄听闻徐真人已到,登时人声鼎沸,一片哗然。梁翊恭敬行礼:“昆仑,海沙,抱朴,恒山四派,神拳,六合,巨阙等七帮九门均已先来,还请徐真人入席议事。”

徐惟清颔首回礼,被众人簇拥向前,一一拜见各大门派长老。他虽年逾三十,但在一众掌门之间说是后生可畏也并不勉强。

且他容貌清俊,一双眼睛宛若深秋湖水,清明透亮,眼角微微下垂,看人时似乎总带着一丝悲悯,被一众五大三粗的群豪硬生生衬出了不食烟火的气质。

恒山派的定闲师太因为亲自前去调查‘蚊须针’一事,没有和女弟子们待在一起,此时宜初三人见到师父,都文静乖巧的站在师父身后,同平日里家长里短的时候判若两人。

定闲师太显然是知道了沈柏舟的事,但她不是善于言辞之人,只能表示恒山弟子会协助寻人,以示对江沅安慰。

徐惟清一进大堂,与定闲师太见礼之后,关切问道:“师太调查‘蚊须针’可有眉目?”

定闲师太皱眉道:“查到关西五鼠就没了线索,但的确有魔教余孽从中作祟。”

徐惟清正待开口,堂外有人高声说道:“不错,我派堂口也在多地打探到魔教余孽踪迹,此番召开武林大会,正是怕魔教卷土重来,须得选出一人,把中原武林重新凝结。”

这人声音气息雄浑,并不怎么大声,大堂院内里里外外上千个人却听得一清二楚,群雄嘈杂声转为一阵鸦雀无声。

这人年纪六十来岁却精神矍铄,本是额宽面方的慈相,但眼睛狭长,看人时总透出一股难以莫测的戾气。

梁翊上前抬手行礼道:“父亲。”

梁琨大步走向堂内八仙首座,接着举手示意各位掌门落座。定闲师太的长眉已经拧起,显出几分火气。

少阳派虽说是东道主,可这是武林大会,没选出盟主之前就自坐主位,举手投足之间又颇为倨傲,未免太过嚣张。

梁琨叫人抬进来二十几位弟子,向徐惟清拱手说道:“徐真人,这些都是各帮各派这些时日来被‘蚊须针’所伤的弟子。在下汗颜,不知如何取针。

当年魔教也以此暗器伤我道中人,幸而载阳真人聪明绝顶,自通了取针之法。因此这次特地劳驾徐真人亲自下山,设法施救这些弟子,武林同道,不甚感激。”

定闲师太神色透着不耐,她一向最厌烦梁琨此人。他这番话看似对徐惟清尊敬有礼,但武林大会,不请人家来竞选盟主,而是请过来救人,虽说徐真人于盟主无意,但这般客套话也不讲,着实嚣张过分。

徐惟清并不动气,他一向不爱揣测别人心思,说是来救人,便只管救人,不管其它,这般性子不像宗派掌门,倒像个妙手仁心的大夫。

地上的弟子个个面如金纸,衣服露出的部位都是一道道结痂的暗褐色红痕。这蚊须针入体之后,随血液而动,全身又痛又痒,受针之人受不住,往往将自己皮肉抓的面目全非。

徐惟清皱眉道:“怎么不将手脚绑上,任由他们这般抓挠。”

门外一人朗声道:“徐真人有所不知,初始确实用软绸缚住各位英雄的手脚,只是如此这番,身上痒痛不得疏解,反倒真气逆转,性命垂危。弟子也只得解开诸位英雄束缚,反倒得以舒缓。”

徐惟清点头道:“原来如此。”来人一袭黄衫,显然是少阳派的弟子。待他走近,众人不由感叹好一个英俊的男儿。这人年纪也在三十左右,眉眼深邃,鼻梁较常人更高,脸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

他向众人抱拳行礼道:“少阳弟子任长风拜见各位英雄豪杰。”

众人心中一惊,任长风是武林如今赫赫有名的人物,是梁琨的左膀右臂,年纪不大,内功却深不可测,一手游龙掌更是出神入化,听说便是与那老谋深算的梁琨也不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