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恒随口道:“我觉得还好,其实每个人的身体都差不多,只是各人的忍耐力不同罢了。”
花幼安笑笑点头:“也对。”
陆祁恒说完觉得不妥当,补救道:“我不是说你娇气,可能你的身体确实敏感一些。”
花幼安:“……哦。”您还是闭嘴吧。
花幼安突然想起有个很重要的事忘了说,忽然有些紧张。
陆祁恒挑眉:“怎么?”
花幼安一狠心,直接道:“殿下,方才我醒来的时候,您好像正在处置那个时鹏摇,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让人把他放了——没有放走,就是放在东宫让人好生看管了。”
花幼安说完还有些忐忑,虽然她自认为这是为了太子殿下好的事,可万一太子殿下不愿意让别人插手他的决断呢?况且穿书的事情又不能解释……
没想到陆祁恒却道:“没事。”
又惊奇的问:“你知道时鹏摇?”
“知道一些。”花幼安只能瞎编,“听我爹爹说的,是个很有傲气而且有才的文人。”
见陆祁恒没表露出不满,花幼安试探着建议道:“殿下,时鹏摇这么厉害,您为何要杀他呀,我觉得就让他为您做事也挺好的吧?”
陆祁恒没有生气的迹象,还解释道:“确实,只是他不愿意做官罢了。”
不愿意做官?那他后来又为何投靠到五殿下的麾下呢?
见花幼安若有所思,陆祁恒又问:“你家里什么情况?”
花幼安动作轻缓的给他缠绷带:“我祖父祖母健在,他们有四子一女,我大伯、三叔和我家都在侯府,四叔在外地做官,姑姑嫁在京城,您若是见到什么不认识的人,直接问云雪就好。”
陆祁恒点点头,又问:“那你家人怎么样?我是说父母之类的。”
怎么跟相亲似的?花幼安都笑了,她压下这个古怪的念头,回道:“我家里人都很好,我比较亲近我爹,不,我娘也很好,总之都很好,您表现的,嗯……乖巧一点就行。我还有个弟弟,有点调皮,若是调皮捣蛋了。”
说到这,花幼安顿了顿,想起陆祁恒的人设,道,“您……您忍忍,别打他,可以吗?”
陆祁恒立即正色道:“我不是打孩子的人。”
教训小孩子多的是方法,为何非要动手呢——虽然他对别的事,的确是个喜欢动手的性子。
花幼安提前谢了一声,继续介绍:“我平日里在侯府时也没什么事,只要早上用过早饭后去给祖母请安,回来跟我娘学一学管家算账,完成我爹布置的大字就没事了。等等,差点忘了,我给淙淙缝的书袋好像才完成了一半。”
陆祁恒:“………………”
花幼安尴尬的笑了笑,她也觉得绣花太为难人了。
她上完药轻轻给太子殿下扎了个蝴蝶结,开始给另一只胳膊上药:“这个您用不管,您就说……手疼,没关系的。而且这只是个防范,兴许过一会儿咱俩就换回来了,那就皆大欢喜啦!”
也对。皆大欢喜。
陆祁恒的表情淡了下去,包扎好的那只胳膊搭在桌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桌面:“你失去意识的时候,那匹马是刚冲过来吗?”
“对。”
陆祁恒喃喃道:“我当时正被时鹏摇气的昏头,情绪有点激动——所以,莫非我们换身体的原因是情绪激动吗?”
“有可能。”花幼安点头,比较认同这个观点。
虽然有点扯,世上那么多人,同时情绪激动的不知凡几,怎么就他俩出了这事儿呢?可这事儿也真没别的解释了,他们两人,一个在东宫,一个在马场,离的远不说,从前也没有怎么接触过,实在没有什么共通之处。
陆祁恒喃喃道:“所以,换回来的契机,也会是情绪激动吗?”
“一会儿可以试试呀。”花幼安提议,不免想到另一个结果,“若是暂时换不回来的话,就要委屈殿下在侯府住一阵子了。”
花幼安顿了顿,想起糟心的穿书剧情,抿唇片刻,道:“您要小心我堂姐花幼茗。”
“嗯?”陆祁恒不认识。
“我们之间有点矛盾,一会儿我指给您——谁?”
门外突然吵嚷起来,仿佛有人要强行进来,被云雪和自忠拦住了。
自忠回道:“殿下,是花大姑娘,她带着大夫,是来找花三姑娘的。”
花幼安放开包扎的手,看了陆祁恒一眼,后者点头,她才道:“让她进来。”
背后真不能议论别人,说谁谁到,一说一个准。
花幼茗带着女医进屋:“三妹妹,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