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言晕沉沉的,脑子仿佛一锅被胡乱搅拌的粥。
下次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她咬牙切齿地暗暗发誓道。
昨天是她十八岁生日,被那几个狗儿子压着去体验了酒吧,还灌了她不少酒,喝到最后她早已丢失了记忆,醉成了一滩烂泥。
脑袋里的混乱压着她喘不上气,慕言言庆幸那群人还有点良心,把她送了回来。不然明天的新闻报道估计就是陌生女子醉倒街头,无人过问。
她皱着眉像往常一样手胡乱在床上翻腾寻找着手机。
突然身边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随之是陌生声音的戏谑,“昨晚没尽兴吗?”
慕言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此刻所有的混沌也消失不见,她紧闭的双眼顿时睁开,如同鲤鱼打挺一般直起来身子,望向陌生声音的发源者。
那是一张慕言言从来没有见过的俊秀的脸庞,眉目冷峻坚毅,本该紧抿的薄唇此时微微上扬,带着不符合满身清冷气质的痞气。
他如墨般清澈深沉的眼眸藏着几分感兴趣的意味,紧盯着眼前满脸错愕的女人,微张着双唇似乎要说些什么。
却不料,“噗通”一声,男人未着一件衣服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上带着几处暧昧的红痕,映衬着较常人白皙的皮肤更加苍白。
慕言言看着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腿,刚刚条件反射之下她直接将男人踢下了床。又看着男人赤裸着身子正坐在地上,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望着她。
不会吧,不会吧,自己难道醉后一夜情了?慕言言有些欲哭无泪,想她洁身自爱这么多年,除了平常偷偷看着某些带颜色的小说漫画,她从未有过念头要亲自实践。
有贼心没贼胆的自己却在即将成人的夜晚放飞了一下自我就跟不认识的男人上了床,无头无脑的交付了第一次。
早晨的微风还带着股股寒意,顺着敞开的窗扉进来,吹得慕言言不禁鸡皮疙瘩都起来,随即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充满气恼地盯着还在地毯上呆坐的男人。
慕言言看着那个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的好身材和更加突出的样貌,不禁感叹道。
想他一个男人跟喝醉酒的女人随便上床,估计也不是一个好人,亏得长着一副大多数人艳羡的好皮囊,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虽然地面上有一层厚厚的毛毯,缓冲了落下的压力,但是被女人踢下床的羞耻远远比突如其来跌在地上的疼痛来的更加猛烈。
而那个罪魁祸首此时却满脸无辜的看着他,甚至委屈地披上了被子掩盖着昨日春风一度的痕迹,带着控诉的意味。
“……呵,慕家大小姐果然脾气恶劣。”男人低垂着脑袋,微长的刘海耷拉下来遮住了眼睛,不知他什么表情。
但慕言言还是能从平静的低沉语调中听出一丝不开心的味道,如同平静地湖面底下实际藏着波涛汹涌的风浪。
慕家大小姐?
慕言言不解地挠挠头。看样子,他似乎认识自己,但是自己也就是个小康家庭出身,从未有人叫过自己什么大小姐。
还来不及询问什么,男人随意捡起散乱在地毯的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便走出了房门,只留下脑袋依旧混乱的慕言言。
“真是的,我还没生气呢。”,重重的关门声带着几分怒气不禁让她皱了皱眉头,瘪着嘴委屈地念叨着。
慕言言气恼不已,随即掀开紧裹的被子,准备下床去寻找可穿的衣物。
但她低头一看,便暗叫不对。本该是平平的飞机场却隆着不符合她记忆里起伏,雪白肌肤上散落着密密麻麻的梅花似的红痕。
白花花的景色刺痛了慕言言的双眼,她内心一惊,赤裸着双足奔向不远处的梳妆台,看到的是一副她有些陌生的熟悉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