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哭的落花流水的吕凝笙，他心里却是开心的，至少，她此刻的眼泪是为他而流的，哪怕他耗尽他身上每一块血肉，也要护她的安全。

也许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就这么想了。

“别再动了，就让它们抓我好了，你要是再动，咱俩都得没命。”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凝笙脸上挂着个红红的鼻子。

“谁让，”天墨笑道:“谁让我这个小痞子还欠你这个大小姐二十两银子呢？”

凝笙抹了一把眼泪，却不知说什么好。

她只希望天墨身后的厉鬼能够累了，早点住手，她不想因为她让无辜的天墨白白受如此皮肉之苦，如果这样，她宁可早点被那些厉鬼剥皮抽筋。

可是那些厉鬼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拼了命地抓着天墨，血落在地上的声音分外清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凝笙知道，已经一个白昼过去了。

天墨的眉间已经染上了一丝倦意，身后厉鬼的抓他的速度也越来越缓，天墨唇色苍白，过快地失血让他恨不得立刻睡去。

可是不行。

突然，天墨背后的厉鬼停住了。

凝笙眼中燃起了光亮，它们是放弃了吗？

地面刮起了一阵诡异的风，那些大大小小的骷髅开始跳跃起来，密密麻麻地朝着一个方向集结过去，很快，便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骷髅头。

那骷髅头周围围着血色的火焰，贪婪地吐出火蛇，带着令人骇然的冲击力。

凝笙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它们想必也累了，所以将所有的骷髅，聚集起来，出最后一击，将天墨彻底击倒。

那样的力量，绝对能置人于死地。

凝笙清醒了，她不多言，只是拼了命地抠着天墨护住她紧贴壁石的手，她用尽最大的力气去抠，却始终抠不下来。

她绝望地眼泪直掉，于是开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扣开，但天墨此刻的力量惊人，就是纹丝不动。

“没关系。”天墨注视着凝笙:“你不要害怕，要保住你的性命。”

凝笙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用力地抠着他的手指。

那巨大的骷髅头长长的一声嘶吼，发出更加强烈的火焰，直直地朝天墨撞过来。

“不要……不要！！！”凝笙尖叫，她抱住天墨，想将他逆转过来，将自己的脊背朝向那冲击。

天墨放下按在壁石上的手，同样用力地把凝笙抱入怀中，让她无法动弹:“别怕。”

“天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