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老爹愿意,等我们在梁山泊稳定下来,再请老爹上去享福。”
王定六尴尬一笑,“哥哥,我原想着不能收钱,就把哥哥安排的事情办妥,可家中实在无钱,蒙哥哥厚爱,定将此事办妥当。不过,五十两足够。”
“掏出来的钱,哪有收回的道理。”江奇把两枚大银锭塞在王老爹手里,“恁老先拿着,以后定六跟了我,论称分金银,异样穿绸锦,还怕继续过苦日子不曾。”
江奇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非要有人帮忙不可。
王定六父子二人见天色已暗,便热情留着江奇在客房中过夜。客房打扫得倒是干净,江奇也不推辞,只唤了王定六进来说话。
“我想你也能猜到我们的营生,我这是上山落草,砍头的买卖。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跟我,脑袋别在腰间,但是金银不缺,日子充实,过得快活;若是不跟,帮我买了船离开就好,以后也别说见过我。”
“哥哥哪里话,我王定六虽没本事,但也知汉子义气为重的道理,说出的话,斩钉截铁,绝无更改。既然跟了哥哥,火里来、水里去,绝无二话。”
“好,你先买了船只,而后在几副棺材里装些铅块,再招呼几个艄公,花钱请他们帮忙撑船,借他们一个月时间,就说每人能拿到二十两银子资费。三天后到城外码头等我,我们先到江州。办了大事,马上顺流而下,从运河上去,到东京东路落脚。”
王定六听着,不住点头。
“记住,这件事,只有你我知晓。”江奇又吩咐了几句,掏出一包碎银,“大银锭留给你老父,你出门办事就用碎银,省得有心人盘查。”
“哥哥,我就让老父将银锭剪了,不劳恁再掏钱。”
“当我是大哥吗?大哥叫你收着你便收着,别跟我犯浑。”
“是!”王定六当下又要下跪,江奇摆摆手,“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上了山,你也坐一把交椅。不过咱话说在前头,你是我心腹体己,别计较排位座次,到时候有好汉子上山,你主动让出来,让大家都看看你王定六的胸怀。”
“哥哥放心。只要跟在哥哥身边,学些本事,就是不坐甚么交椅,都不成问题。”王定六见江奇说得诚恳,马上表态,言语中都是感激和钦佩。
城门刚开不久,江奇就进了建康城。
安道全府第倒是好找,毕竟建康城能称为神医的,也就他一位。平时也不知多少达官贵人、过路旅客打听拜访,所以他在路上寻人问起,很快就得到地址。
“没想到神医的门并不难进。”江奇皱皱眉,看着从里面排出来的长队,有点无奈。
排队的都是小厮,而他们旁边,几个富商打着伞,在道旁摆上桌椅,有的备着水果,边吃边等。
“今天怎地这么慢?神医还未睡醒吗?”就在门口的胖员外嘟囔着,瞧他面色苍白、浑身虚浮的模样,定是要进补。
“你没听说吗?神医夫人不知怎地昨天夜里就闹了病,现下口眼歪斜,神医正在施针急救哩!”旁边人接腔道。
这时候,安道全府上的药徒跑出来,“各位员外,师傅说了,师娘病情亟需永州银环蛇干作药引,谁能在半个时辰内拿出,就是师傅欠他一条天大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