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她身边一直有人陪着,也是看守她。这会儿那两个侍婢一人拿着一柄长剑守在门口。
“外面谁来了?”魏瑧昨晚看书看太晚,今天早上起来吃了早饭运动了一下,又倒床上补眠,这会儿才被闹醒。
“无事,小姐放心,我姐妹二人能护得住小姐周全。”
魏瑧也不着急,起床重新束拢了头发,换了衣衫,老神在在的拿着书继续看,似乎一点没把外面的动静放在心上。就这份淡定从容,让两个侍婢对视一眼,暗自感叹果然是大人的亲女儿,气度就是不同一般。
不多时,有人来请魏瑧到前面说话。
侍婢姐妹俩紧紧跟着,生怕路上遇到暗杀她的人。还好,一路过去平安无事。
等到了大厅,魏瑧一看,喝呀,超级修罗场!
左边坐着首辅大人、长公主。右边坐着北王爷、北王妃和侧妃。
她进去之后,只笼统的行了个礼,便站着不动,任凭他们打量。
长公主眼带轻蔑的打量了魏瑧一番,轻声道:“我当是个什么货色,也不过如此。”
“可惜某人精心教养的女儿连这都不如。”北王妃可不惯着长公主,直接就出言顶回去。
“你!”
“难道我说错了?”北王妃瞪回去,寸土不让。
“瑧儿啊,你没受伤吧?”
第一个出声询问她安危的居然是看上去粗犷的北王爷,而且他眼中的真诚不得半份虚假。
“回王爷,民女无事。”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你先出去找你俩姐妹玩儿,这边的事儿是我们大人的事儿,小姑娘不掺和。”
北王爷直接让人带走魏瑧,长公主的人想要阻拦,刷刷刷的,旁边冒了一排护卫出来,个个手里有刀剑。
长公主心有不甘的看向丈夫,却发现对方根本不看自己一眼,心里暗恨却也无可奈何。
魏瑧出去之后,没有去柔郡主那儿,反而来到一辆青蓬马车跟前。
车帘撩开,司马霁穿着普通士族公子的衣衫,跳下车拉着她左右打量了一番才松了心里紧着的弦。
“我们走吧。”魏瑧突然捏了一下司马霁的手,“这里交给他们了,剩下的事情都跟我们无关。”
司马霁眼中浮现笑意,点点头,拉着她用旁人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上了马,而后快马扬鞭驶离了这里。
跟着过来的镇南公府的护卫和苏家的护卫分了一半人跟上,剩下一半人则挡住了另外两方想要追过去的路。
“我家公爷带着三小姐先走一步,不劳诸位相送了。”
原本还等着姐姐过来后,自己好生给她道歉的小郡主完全一脸懵,她身边站着的柔郡主也是脸一黑,根本没想到魏瑧来这么一手。这,这不是当众私奔吗?
说时迟那时快,柔郡主扬鞭上马,丢下一句让人好好照顾小郡主的话,纵马越过众人头顶,追着司马霁他们走了。
这番变化惊呆了众人。有机灵的赶紧进去汇报,等到首辅和北王脸色铁青的出来后,连小郡主的马车都只能看到滚滚烟尘了。
北王妃怔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抚掌道:“果然是我北王府的姑娘,有气概。”
元和二十三年冬,翼州城外,首辅与长公主决裂,次年三月长公主病逝于京城。同年,长公主之女县主易娇雪远嫁塞北,终身未得回返中原。
元和二十六年春,镇南公司马霁夺得本场殿试状元之名。赣州西镇张村魏茂行为探花。同年八月,皇帝下旨,封魏氏魏瑧为荣郡主,赐婚新科状元兼镇南公司马霁。一时传为佳话。
元和二十七年三月十六,魏氏魏瑧,魏氏魏珏同时出嫁,分别嫁到台州和漳州。同年六月十八,陛下将自己最钟爱的女儿永安公主赐婚魏茂行,并于同年年末完婚。
十年后,司马霁完成了他对魏瑧的承诺,成为了当朝首辅。魏茂行也入了内阁。世人都说魏氏把控了朝廷的大权,但是陛下一点都不担忧。盖因魏氏魏瑧这十年间利用自己所学推广了优质粮种,平安度过一次大旱两次暴风雪,全国上下几乎没有出现大的饥荒状况。
而边境屯田也是粮草丰足,成功击退了想要趁着天灾来偷袭中原的敌人,甚至还打了过去,扩大了本朝疆域。
哪个皇帝不高兴自己在位期间能开疆扩土呢?而且司马霁夫妻和魏茂行夫妻都是典型的忠君派,他一点不担心对方会插手皇位传承。甚至因为魏瑧教导自己的孩子很有一套,连皇帝都带了些小心思的把两个小点的皇子交给她教导。
元和五十三年,皇帝驾崩,太子继位,尊司马霁为太傅,魏茂行为太师,并对魏瑧也私下行半师之礼。
再七年,司马霁病逝,他弥留之前独留魏瑧在身边,头枕着魏瑧的腿,叫了一声“瑧姐姐”含笑而逝。
三年后,魏瑧于睡梦中与世长辞。遵她遗愿,于司马霁合葬与漳州。
出殡之时,陛下于寝殿中痛哭,并令二子亲自前往扶灵。
在漳州魏氏庄园的后山上,修建了二圣庙,供的就是倾一生之力保本朝百姓安康喜乐的镇南公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