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染有心想听,江清洛便把心中所想和盘托出道:“徐景儿常年在宫中,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皇兄每每去后宫,在岫常在那的次数,都比徐贵人那里多,按照当年的说法,皇兄不过是一夜醉酒宠幸了她,对她并没什么眷顾,而徐贵人也算是懂事听话,一直在宫中安稳度日,从前与她有过交集的,也就是长孙碧月,这长孙碧月虽然不受宠,但是地位却是最高的,若是想要提拔谁,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虽然不能分些皇宠,但是平日吃穿用度,倒是可以赏赐不少……”
“所以,你觉得徐贵人与长孙碧月有勾连,是为了荣华富贵?”江墨染若有所思道,“这个,也说得通,徐贵人向长孙碧月靠拢,也得有个投名状,所以也得帮长孙碧月除去心头大患,而这所谓的心头大患,不过就是如今怀有龙胎的宁嫔,宁嫔家势显赫,又生的美貌,所以,徐贵人用了一招借刀杀人,利用荣锦绣身边的宫女,下毒谋害宁嫔的胎,最后又杀人灭口,直接诬赖到荣锦绣身上,这样一来,又可以顺带除去荣锦绣。”
江清洛听后点了点头:“我的确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如今不知道,这徐贵人与长孙碧月,是否还有其他阴谋牵扯……”
江墨染听了暗暗笑了笑,摇摇头说道:“你啊,放心吧,这个想法虽然还不错,而且也能够解释通这一切,可是说到底,徐景儿是断然不会与长孙碧月同流合污的。”
江清洛听后十分意外,颇为不解:“皇兄,你是觉得这位徐贵人从前与长孙碧月不睦,所以才觉得她会这样做?可是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徐贵人久居宫中,吃穿用度甚至都不如一个新人常在,难道她就没有一点儿的觊觎之心?”
江墨染却笃定的摇了摇头,摆了摆手说道:“倒不是因为这个,你放心吧,后宫谁都有可能,就是徐景儿断然不会,朕相信她,她绝对不会为长孙碧月出谋划策的,如今徐景儿派了自己的宫女去凌波宫探听消息,说不准是察觉到了凌波宫有什么异样,也说不准。”
江清洛听完江墨染的话,沉默了半刻,她似乎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意味深长,这江墨染怎么会平白无故相信一个出身卑贱的小丫鬟,而且还是一个长久无宠的贵人……
江清洛心里想不通,但是看江墨染这架势,似乎也不打算和她说其中的原委,便也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如今有江墨染作保,徐景儿这个路算是赌死了,可是……不代表自己的想法是错的,如果与凌波宫一点关系都没有,徐景儿为何无缘无故派宫女前?又恰巧让潋滟撞上,而且撞上不止一回,难不成,这个徐景儿是在变相的向自己通风报信,说凌波宫有问题?
江清洛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来:“等等,我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了,如果真如皇兄所说,徐景儿就是察觉了什么,故意让潋滟撞上红澜,再通过潋滟的口来传达给我,如果是这样的话………徐贵人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呢?”
“她不来找你,自然有她的道理,”江墨染微微一笑,“既然她不想直接告诉你,想必你去找她也是无益……”
江清洛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江墨染也不着急,端起盏茶细细品了品,转头对康禄说道:“一会啊,让御膳房把午膳直接端来明玄堂,朕与长公主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