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七点开拍，林韵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早上五点就起床化妆，不光是她，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几乎都到齐了。外人眼里光鲜亮丽、来钱快的行业，各种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用保温杯里的热水蒸一蒸眼睛，放心不会晕妆，否则等会儿出门会眼睛通红。”何水瑶化好妆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闭眼小憩，任由身边的助理围着她忙前忙后。

林韵见上午没有曲思思的戏份，早上起床的时候也没让她一起早起，出门就后悔没有多加一件衣服，影视城的早上比夜晚更冷。

“林老师，不介意的话，这里有我的杯子，刚倒的开水。”何水瑶的女助理见她发话，连忙将自己的保温杯送过去。

“谢谢瑶姐，果然身边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打理。”林韵也不管何水瑶是好意拉拢还是为了表现热心助人，这一刻她接受到的好意是真的就行。

“林老师还没签团队？”何水瑶身边那位递保温杯女助理好奇的问。

“我才刚毕业的新人一个，好的团队也挑人的。”林韵不避讳的道。

“那林老师辛苦完这一阵就好了，等电视开播，估计很多经纪公司打破头抢着签林老师。”何水瑶的助理笑着恭维。

“也能选择更好的分成合同，签早了只会是给公司赚钱，如果万一要是红了想解约换团队更是有一大笔违约金等着你。当然接不到戏借公司资源拍戏的新人除外。”何水瑶难得多说几句不客套的话，“至少于你而言的选择是对的。”

助理听到何水瑶开口立马不出声，圈里的人都知道何水瑶和公司签了对赌协议。如果她赢了，给现在的公司赚到了约定的数字，那么三年之后她得名，公司得利，双方和平解约；如果她输了，那么继续给原公司卖身十年；

“瑶姐才更明智。”林韵当然也听说过何水瑶和公司对赌合约的事，不过她倒觉得对方不是为了解约，而是用这三年公司给她提供的资源让自己往上窜一窜，有资本和公司洽谈她满意的合约。

何水瑶看了她一眼，双方了然默契的避开眼神。外界只当她勇敢、自信、冲动、忘恩负义，其实她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解约。

她只是想趁着女配角的奖项拿来对赌，让公司看到她身上的商业价值，不要总拿出道不存在恩情的合约压她。如果这三年她任意选择公司的资源都不能捧红她，那也不过是回到原点，她认了，公司也知道她的想法，大家心照不宣等着这场博弈的结果。

可惜的是她的经纪人比她有野心，先一步离开独立开工作室，她暂时还没有孤注一掷离开公司去合作工作室的勇气。毕竟哪怕她输了，公司也只是会压榨她的资源去带新人，不会出现工作室那种接不到资源集体就要捉襟见肘的地步。

想到这里，何水瑶突然发现林韵倒是也很适合签给她的前经纪人，她们都是敢冒险的真赌徒。不过现在周围人多口杂，不是好说话的时机。

林韵没想到化妆间的随口一说，居然让何水瑶起了把她推荐给前经纪人的想法。

化妆间的友好氛围在正式开拍之后，瞬间荡然无存……

何水瑶有些气恼的看着一身橘红色衣裙的林韵执一把折扇，按照动作老师的指导那般行云流水的将她打的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