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涯觉得这个病房好陌生,她讨厌这里,她最喜欢充满自然气息的大自然,在那里她和诺远可以像自由的小鸟一样快乐飞翔。 “诺远呢?”从病床上爬起身,若涯奇怪的看看四周,什么都没有,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在一起的嘛。 “难道诺远又玩新花样了?”若涯用手撑着下巴,滴溜滴溜的转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呵呵,不论你躲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若涯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从床上跳了下来。独自打开门,向着外面走去。 得让她好好想想,诺远到底会在哪里。她四处瞧着。突然瞥见自己身上难看的病服,若涯忍不住厌恶。 “这么难看的衣服,难怪诺远会躲着,得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能去找他,看见美丽的我,他一定会忍不住自己跳出来的。”若涯自顾自的说着,此时的她娇俏可爱,全身散发着幸福的味道,很难让人看出来她是一个病人。 所以当医院的人忙翻了天找她的时候,她才慢悠悠的出了医院,向着最近的服装店走去。 “好漂亮。诺远一定会喜欢的。”走着走着,突然看见橱窗里一件漂亮的丝绸裙子,若涯停住了脚步。决定就选这家店了。 “老板娘,橱窗里那件白色的丝绸裙子我要了。”一进门若涯就开口说道。 “哎,小姑娘你怎么穿着病服就出来了。”老板娘有点不放心。 “老板娘,我要去见我男朋友,你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他们不会让我去的。”若涯神秘的说道。对着老板娘眨巴着眼。 “哦,原来是见小情人,难怪都不怕生病,好,今儿高兴给你打八折。”老板娘爽快地说道。 “老板娘你真是太好了!”若涯笑嘻嘻的说。 “慢走,有空常来逛逛啊!”老板娘将若涯送出了门,笑得乐开了花。今儿正是好日子,这小姑娘这么大气,一下子就买下了一套衣服,那可是几千块钱啊,现在的小孩也太有钱了。 若涯很满意自己的装扮,现在的她走在路上回头率百分之百的高。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心想:诺远也一定会被她吓呆的。一想到这她就忍不住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诺远妈妈坐在屋里,满脸的失落与哀愁,努力了十几年,还是回到了原点。真是无可奈何。 屋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年轻的黑白照片,即使失去了色彩,他还是充满着阳光与活力,仿佛就在身边还在一如既往的笑着。 “诺远!”屋子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诺远妈妈心里觉得奇怪,若涯不是被她父母接到市医院了,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带着疑惑,她出去开了门。 “若涯?”诺远妈妈楞了一下,面前这个女孩居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她家,难道她忘记诺远是怎么对她的嘛,是用命啊,命啊! “你,你到我家来干嘛?”诺远妈妈生气地看着她。 “阿姨,我来找诺远,他在家嘛?”若涯不知道为什么平常对她很好的阿姨今天看见她会这样生气,难道她做错什么了嘛?若涯只得偷偷地看着阿姨,小心的问她。 “在家?呵,的确在家,你也应该来看看,看你是不是对得起他!”诺远妈妈气急,居然装糊涂,她不信,她的家人没告诉她。 “谢谢阿姨!”若涯睁着无辜的眼偷看了一下诺远妈妈,赶紧熟门熟路的溜了进去。 “诺远,我来找你了,快出来吧!”若涯一进屋,就喊了起来。可是却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回声。 “诺……”她还想再次出声,却看见了屋正中那一张黑白分明的照片正对着她笑。 “诺远?”若涯不敢相信的的低语。刚才还满面的笑容,顷刻间土崩瓦解,她定在那里,睁大了眼睛,面容僵硬,惨白着脸,心如死灰。 脑海里突然涌出恐怖的一幕,暗黑的夜,狂风大作,到处都是霹雳吧啦树枝断裂的声音,滚滚的山洪瞬间爆发,她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当她被人从泥堆里掏出来的时候,她恍惚看见诺远满身鲜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他那双澄澈的眼没有睁开,一条长长的伤口划过他的眼,连泥土都被染成了血红。 医院里妈妈的话又回荡在她的脑海:诺远受伤严重已经走了! “不可能的!”久久的若涯才嘶哑着嗓子说出令她自己都不信服的话。 “我要去找他!”若涯颤抖地说着,转身向门外奔去。 “没了。”诺远妈妈想到当天的场景也忍不住湿了眼眶,以前一直硬挺的腰突然间就弯了下来,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好多岁,一夜之间鬓角白。 “诺远怎么会离开我呢?都是骗人的!”若涯一路狂奔,一路洒着泪珠,她永远都不会相信的。 “对,他一定还在泥土下面等我去救他,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她喃喃自语的说道。可是泪水还是悄然滑落,她想要说服自己,可是却怎么也不可能,她记得他从泥土里被救出来的样子。 “诺远,你真的不要我了嘛?”不知什么时候脸上的泪水已经被风干,她失魂落魄的站在小路上,不知道去向哪里。 “小涯,你要学会独立坚强,就算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也希望你可以代替我幸福的活下去。” “小涯的笑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 “小涯,不要让我失望喔!” …… 诺远的话一句又一句地在她的脑海里闪现,他希望她美丽坚强的活着。 “诺远,没有你,我怎么办得到?”若涯痛苦的抱住了头,蹲在地上。 脑海里全是诺远的笑容,突然微笑的诺远变成了哭泣的样子,他不再对她微笑,他失望的问:“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不好好爱惜自己?”他转身冷漠的要走出她的世界。 “我听话,诺远不要走。”若涯急忙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可是他却离她越来越远,她越是追他,他就消失得越快。 “诺远。”若涯看着空荡荡的四周,什么都没有,诺远?谁是诺远,怎么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了呢? 若涯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张小床上,这里很陌生,她从没有来过。 “诺远是谁?”她捶捶有些发晕的脑袋,“为什么一提起他的名字就心痛得想哭呢?”若涯有些喘不上气来,胸口闷痛的感觉让她感到十分不适。 “你醒了!”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位穿着白衬衣的男子走了进来,他长得很英俊,五官柔和,让人一看见他就会觉得很亲近。若涯看见他也是这样的感觉。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若涯问道。 “这些都不急,你还记得诺远吗?”陶凯试探着问她,想要看看自己的催眠效果怎么样。那天他同她的父母赶到时,她正一个人蹲在小路上嘴里一直叫着诺远的名字。 看到这样的情形,他父母强烈要求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女儿忘掉这件事。于是陶凯给她催眠。 “诺远?你能不要提这个名字吗?我难受。”若涯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心痛,好讨厌的感觉。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听到这两个字。 “好,”陶凯微笑点头。 “我煮了咖啡,还叫了一些甜品,你愿意试试嘛?”陶凯放松她的心情,邀请道。一般女孩子都会喜欢这些。 “嗯,好的,谢谢,我好像也有些饿了。”若涯道谢,觉得跟这个人相处还蛮轻松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