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名将,领兵打仗才是他的本职工作,江湖侠客般的单打独斗本就非他所长。
“喂!和尚,你叫什么名字?”莫乱立在马上,高声大喝。
“李诚心。”
短暂的沉默后,僧人朗声说道。
回应他的是数百名黑骑的怒吼与嘹亮的马嘶,随着莫乱长枪前指,黑骑军终于发起了冲锋。
采儿与一乘竖起短刀严阵以待,就连那名为李诚心的僧人的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凝重。
他随手扯开身上残破的袈裟,将之扬在风中,将千锤百炼得来的雄健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迎着汹涌地黑骑反冲而去。
南城墙上,东方尘铭拍拍胸脯,终于长舒一口浊气:
“幸好幸好,李诚心大师也一起跟着去了,不然,我的那些个朋友们可就惨了。”
与之相反的,苏文卿脸上的笑意早已散去,阴沉地如同一汪死水。
“李诚心?”他低声道。
“师兄认识李大师?”东方尘铭一愣。
“不,我不认识,不过我听说,安王李建良最小的儿子,名字就叫李诚心。”
“据说此子天生神力,尚未成年便能轻易举起七百斤的重鼎,在当时的长安城中也算是名噪一时。”
“李大师还有这样的过往?”东方尘铭挠了挠头,“这我倒是没听说过。”
“不过,当年那场让整个东陆轰动的谋逆案中,先王李亨死于乱军,逆党安王一众认罪俯首,宗室人才凋零,这才让如今的陛下顺利登基。”
“这事我倒是听说过。”东方尘铭呵呵一笑。
“据说咋们现在这位陛下被誉为是千年来唐国最无能的皇帝,整日流连后宫连早朝都交给六阁首府君山虚主持,若没有那次谋逆,这样的人想必做不成大唐的皇帝。”
“确实如此,”苏文卿点点头,“不过陛下有君山虚还有风清烈大将军的鼎力支持,他二人要是联起手来,任谁都不敢造次。”
妄议朝政乃至当今圣上是绝对的死罪,但在这一点上这对出自镇元观的师兄弟表现出奇的一致。
全都摆出一副“只不过是当今陛下而已算个球啊”那样的流氓气质。
“说起来大将军也就算了,君山虚那样的权臣为何会支持咋们这位陛下?师兄你可知道什么内幕吗?”
“扯远了,”苏文卿白了他一眼,“不过,你的这个帝休组织还真是有点意思。”
“算上你在内,唐门,灵隐寺,幽云宫再加上我们镇元观,大唐顶尖的江湖门派已有四个牵涉其中!”
苏文卿的眼神骤然凌厉了起来:“你们的首领是谁?他到底想做什么?”
“可不止是这样,”东方尘铭依旧在笑,“咋们这还有出自折冲府的秦牧将军,采儿所在的衡山双刀门虽已满门被灭,但曾经也是响当当的江湖大派。”
此言一出连苏文卿都为之动容。
“而且啊,师兄,秦牧将军还曾是折冲府上一代中名声最响的三人之一,我跟他待久了,也是学了不少兵法。”
“说真的,我对师兄的奇门局太有信心了,怎么可能让我这么快就找到死气灵芝的所在,那一看就是陷阱啊。”
东方尘铭的语气中带着讨好般的意味,像是孩子在和长辈炫耀自己的小聪明。
苏文卿一愣,赶紧低头看向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