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认真思付良久,又想起一桩事情来,前久宋新平骂骂咧咧地问过他们有没有去举报过他将狗送去虐狗所的事情,他们不管老宋的闲事,所以都说不关自己的事,不惹这种麻烦,后来老宋经常都被举报,动物保护协会的人来找过他好几回,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天天去蹲守,连虐狗场子也被勒令关闭了,老宋的狗舍还被贴过警告字条,狗市门口也被人贴过公告,说老宋卖的都是病狗,还附有照片,让大家别轻易被骗,老宋找市场部调监控,市场部的监控老早就装的,没有高清画面,根本看不清是谁,老宋也没招,只得起早点,早点过来撕掉。
沈洪飞将老头的话一一记录在案,又去市场部调取张贴公告的监控,画面果然模糊不清,完全看不清脸,张贴的时间是半夜两点左右,贴公告的是个男孩,个子看起来挺高的,在狗市门口的白墙上并排贴了好几张后骑着共享自行车快速离开。
江宁让市场部工作人员将视频截取下来,准备带回去技术处理一下,让画面清晰一点。
“没有联系方式,跟大海捞针是一样的,冰块脸,你说这怎么查。”沈洪飞气馁的拍拍手里的笔录。
“第一个去派出所调档案,第二个去医院看就诊记录吧,找科里的人过来,按照老头的记忆,临摹出一个女孩的轮廓,男孩的也画一个,L市抑郁症医院就这么一家,还不好查么?”
“对呀,你这冰块脸就是脑子好使,转得快,行行行,我马上给林队打电话,让他派人过来。”说罢赶紧拨通了手机。
江宁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浓重的腥味和嘈杂的狗吠,在孤儿院时,院长也收养过两条流浪狗,调皮的孩子总是去欺负他们,那时的自己刚去孤儿院,不爱说话,存在感很低,没事就躲在林子里看书,孤儿院环山,清净,那天他照旧去林子里看书,收养的那只白色的狗一直冲他狂吠,平时江宁不招惹他们,今天这么冲他狂叫自然引得他不快,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向了那只白狗,想要赶退它,小白狗只是轻轻一躲,避开了那块石头,还是冲着他叫,吵得烦了,他就起身想换个地方,谁料刚起来,小白狗就闪电一般地冲过来,略过他,咬住了他身后那条三角平头吐着信子的毒蛇,嘴里发出“呜呜”的低鸣,被咬住的毒蛇吃痛地跟小白狗缠斗在一起,江宁吓坏了,赶紧叫人,院长护工赶到的时候,毒蛇已经被小白狗咬死了,小白狗也被毒蛇咬伤了,虽然院长跟护工给小白狗医治,可没两天小白狗也死了,自己曾经也是被狗救过命的,只是自己性格孤僻,生活中习惯独来独往,从来没有想过需要任何陪伴,何况狗的寿命太短,十几年便是一生,江宁怕自己担负不了这样的责任。
“冰块脸,想啥呢?是不是看着这些小东西太可爱,自己也想弄一只回去养着?”沈洪飞早就习惯江宁孤僻的性格,只是每次都忍不住调侃他。
“不了。”江宁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自顾自走了。
“哎,你这个冰块脸能不能不要这么冷血,就你这样的性格怎么交女朋友,你还真想孤独终老啊。”这个江宁,一天天的,拒人于千里之外,长得这么帅有什么用,情商那么低,动不动就撇下人走了,沈洪飞心里小声嘟囔,身体倒是很诚实地快步跟上。
派出所的记录很快就调取到了,陈烨,21岁,在本市就读大学,由于打架斗殴受过一次警告,后来跟被打者,也就是宋新平庭外协商,达成协议,私下解决,派出所也就没有再追究。
沈洪飞传唤陈烨时,陈烨的父母也一起过来了,果然是个精神帅气的小伙子,挺阳光的,个子得有185往上了,陈烨的母亲一直坐在办公室外的走廊外面哭,父亲则是焦急地走来走去,脸上满是担忧。
陈烨坐在办公室里倒没有那么慌张,沈洪飞看着眼前的这个大男孩泰然自若的样子,有点惊讶,一般的孩子来这里不都应该六神无主,惊慌失措么。
“陈烨,我们今天叫你来是想了解一点事情的,宋新平你认识么?”
“认识,之前跟他起过纠纷,后来都解决好了。”陈烨满脸不屑,显然对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贴公告,写警告字条,举报,这可不是已经解决好的样子。”江宁端着茶杯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云淡风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