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死了。
眼泪打湿了地面,听着周围的“关心”话,心情难受到极点。
耳边依稀听到远处崩腾的海浪声,似乎这么多年平静的生活也将随着汹涌膨胀的血管离去。
不自量力也好。
以卵击石也罢。
有些事,是不能用值不值得来衡量的。
瓦罐,也会有嗑碎瓷器的勇气。
抽出家里的砍刀,不顾邻居的惊惧,夺门而出。
该死的天龙人!就算是真的神明,老子也杀给你看。
一行治疗队,急匆匆地抬着病人赶路:“让让,别挡路!”
“喂!你给我站住!”一个把头藏玻璃缸的天龙人饶有兴趣地叫道:“怎么还在动,活腻了吗?”
不幸路过的医生们听到这声音,看到那滑稽的“泡泡头“,不由得僵直着身子。在香波地群岛,为了自己可以随时随地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吃到洁净的食物,顶着“泡泡头”与其他种群隔离的群体,除了天龙人,还有别的存在吗?
“对……对不起,请放过我们吧。”为首的医生双手稳健地保持平衡,躬着腰低声下气,“这个病人大出血,得赶紧治疗,医院就在前面了。”
立马就有狗腿子站出来叫嚣:“该死的贱民,在伟大的世界贵族,布蕾肯德·圣面前,你们就是这种态度吗。”
“啧啧啧,真的伤地很严重啊……”布蕾肯德·圣罕有的露出一丝关切,尚来不及手下人吹捧,一脚踢翻担架,“那就赶紧……去死吧。”
鲜血染红了一地,布蕾肯德·圣神色平常,仿佛在诉说着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无视周遭战战兢兢不敢言语的平民,布蕾肯德·圣在侍从的服侍下,起上了高大的奴隶坐骑,对着左右的手下得意洋洋的夸耀道:“做了件大好事呢,我真是个善良的贵族。”
一道寒光闪来,一个人头落了地。
却是那可怜的奴隶坐骑。
而那持刀行凶的,正是让怒火烧昏头脑的赫利尔斯·布莱克。
刚刚那刀是奔着天龙人去的,可天龙人身边又怎会没有护卫,能让布莱克就这么容易得手。情急之下将布蕾肯德·圣从坐骑上拉下,护在身后。
而布莱克这刀乘怒而发,不仅不回力,反而乘势一刀了结了那奴隶的性命。
活着,并不意味着死亡不是解脱。
生锈的刀口血迹斑斑,布莱克的心却沉静了下来,内心的狂怒渐渐地产生变化,如同汹涌的火山爆发后的沉默,仿佛是为了等待下一次的爆发。
只是今天,是没机会了。
“我会杀了你的!”
鲜血染红了一地,赫利尔斯·布莱克神色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结局不出所料,以他的三脚猫功夫,就算他奋力挣扎,也是分分钟让人生擒下来。
这时候布蕾肯德·圣才缓过神来,明白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贱民,竟敢刺杀伟大的天龙人,我要杀你全家,让你全家不得好死。”布蕾肯德·圣像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狗,大声叫嚣。
“额……殿下您忘了,这家伙的家人前不久因为得罪了您,都让您给处决了。”有熟悉香波岛的侍从一旁递了句话。
“哼!一家子该死的贱民。”
布蕾肯德·圣面目狰狞,口水四溅,对着被压制着,跪趴在面前的布莱克咆哮道:
“我不会让你这么便宜死的,杀了我的坐骑,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新坐骑,高贵的天龙人大人的奴隶了。”
跪趴着挣扎的布莱克对着布蕾肯德·圣吐了口泛着血沫口水,抵死不从。
布蕾肯德·圣俯视被禁锢住的布莱克,任由他剧烈挣扎。在他眼里,这不过是垂死挣扎,无谓抽搐而已,就像一条不知死活,激烈闹腾的小鱼:
“呵,真是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