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菲什穆尼的死讯，已经是一周后的事儿了。

尽管维克多解释说是交通意外，但就连布奇这样的铁憨憨，都猜到了是法尔科内在背后捣的鬼。

至于接到短信的企鹅，只是在第一时间删掉后，便将这个悲喜交加的消息报告给了沈龙。

不过菲什穆尼的身亡，并不在沈龙的策划之内，他设计的剧本只是扳倒鱼妈，扶持企鹅位，并以企鹅为纽带，建立与哥谭层势力的关系网。

现在看来，法尔科内这条老狐狸，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为了永绝后患，竟然像菲什穆尼一样，对自己最“亲近”的人下了毒手，这多少有点现世现报的意思。

不过沈龙并不信命，他只会相信，能够看得见摸的着的真实的东西，比如此刻正跟她同桌共餐的罗恩太太。

这个从夏威夷归来的家庭妇女，在经过与赛琳娜和艾薇的相处后，连性格都变得开朗了许多。

当然，沈龙并不打算让她一直处在这种养尊处优的生活中，毕竟他精心策划的《哥谭大劫案》，令企鹅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菲什穆尼的陨落，也让他意识到帮派内部除了你死我活的斗争，是没什么交情可言的。

所以他现在唯一要紧的任务，就是重整破败的冰山俱乐部，向法尔科内证明自己的实力。

同时他又清楚得知道，这一切都是沈龙施舍给他的。

所以冰山俱乐部背后的主人，并不是他，而是那个来自大洋彼岸，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年轻人。

而他，只是这个年轻人台前幕后的代言人，仅此而已。

他打从心眼里接受这个设定，哪怕是为了她的妈妈着想。

而当他回到家，看到自己毫发未损甚至还容光满面的母亲时，这位哥谭第一大孝子，激动得扑倒在妈妈温暖的怀抱中，留下了难以抑制的泪水。

他现在找不到任何一个理由，去跟沈龙反目成仇，而只想跟随这个年轻人的脚步，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来。

恩威并施，自古乃帝王之术，沈龙是深知这一点的。

这也是哥谭市深受西方教育影响的枭雄们，所不具备的优点。

毕竟这伙西方人的游戏规则，从来都是零和博弈，赢家通吃，并没有分权均利，中庸之道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