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鹤云,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黑暗中,杨鹤云仿佛听到了叫喊的声音,让他渐渐恢复了意识,茫然的睁开眼睛后,他看着眼前有些熟悉的床帘,大脑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下意识的喃喃自语“我这是还活着?不可能的,我当时处在爆炸中心,怎么可能活下来。”
这时候床帘被拉开,照进来的光芒让他感到有些刺眼,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后,耳边又传来了似曾相识的声音,“杨鹤云你干啥呢,怎么还在偷懒,今天是辅导员的课,可是会点名的。”
杨鹤云才反应过来,这是他舍友戴昆海的声音,不过认出声音后的他反而更加茫然,因为老戴几年前就在消防部队中出火警的时候因为救人而牺牲了,他当时还参加了追悼会。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熟悉的人牺牲,内心迷茫了好一阵子才调整过来。
再后来他就跟着特战队留在了边境,并在那里经历了好多生离死别,偶尔回想起大学时代的兄弟,已经觉得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可是这里怎么会有老戴的声音,难道是幻听了?
“快点,还躺着干什么呢?再不起来我就先走了。”没有得到答复的戴昆海提高了音量。
“起了起了。”杨鹤云回过神,不管怎样,也得先起来后,才能了解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鹤云扶着昏沉沉的脑袋缓缓坐起身来,缓慢的下床后,他发现自己身处的这个环境竟然和大学时候的宿舍一样,旁边物品的摆放方式让他感到无比的熟悉,他愣了一下,马上重新环顾了一遍四周的环境,才在熟悉的位置上拿起洗漱用品去洗漱。
打开水龙头,用双手把冰冷的水扑在脸上,感受着冷水从脸上滑下的寒意,杨鹤云抬头看着镜子上仿佛回到过去的稚嫩脸庞,瞬间清醒了很多,内心开始不平静起来。
“刚才那个环境,我的侧写能力告诉我全部都是真实的,就是我本人的生活痕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能是处在自身的大学时代。毕竟那个情况我就算活下来,也不可能变得年轻,而且现在我的身上居然没有伤痕。”
杨鹤云皱了皱眉头,开始猜测起来。
“难道说我是落入了敌手?不过他们这群残忍的恐怖分子,不可能会去模仿我大学时候的环境,然后还让我安稳的醒来,这样可不符合他们对特战队的恨意,而且如果是这样,我的侧写水平不可能看不出破绽。”
想到这里,杨鹤云又摇了摇脑袋,否定了这个想法。
“难道说我之前的人生经历只是大梦一场?黄粱一梦?又或者我现在就是在梦境中?不过也好,就算这是梦,能让我好好的再体验一次大学生涯也不错。只是不知道我回到的是大几?算了,反正等会问问老戴上什么课就知道了。”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现在无论是我的侧写能力或者是第六感都告诉我这是真实的,那我就先观察下情况再作打算吧。”
杨鹤云洗漱完,停止了内心的分析,离开洗手间。他刚出洗手间大门就看见一个看起来有点胖胖的并烫着一头卷发的高个子站在那里,这是个面相看起来憨厚老实,实际上骨子里却闷骚至极的胖子。
杨鹤云还记得当初刚入学时候的军训,那时候这胖子因为腿受了伤所以不用受训。然后那时候大家刚认识不久,加上他一开始的表现,我们寝室里就认为他是一个老实内向的人,可大家都没想到的是,这小子居然天天拿着冰可乐,抱着半个西瓜坐在看台上看我们军训。
虽然说他也一直帮我们带了冰饮,但是每次休息的时候去找他,都能听到他手机在大声的外放《日不落》这首歌,那时候可把我们寝室的其他人恨的咬牙切齿,这个胖子就是寝室里一号床的主人,戴昆海,沪上本地人。
不过现在戴昆海正带着挪揄的语气埋汰:“我说老杨啊,今天我们叫了你好几次你都没反应。他们久不见你作声,就早早的先去教室了。但是我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留下来把你从美梦中叫醒,怎么样,我够意思不?”
看着还留着卷发的舍友在那里喋喋不休,杨鹤云心里不但没有不耐烦的感觉反而有种轻松感。还能看到兄弟你活着真好,哪怕这只是在梦中。
于是应了一声“这不是好了嘛,我们今天上什么课,我书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