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伊尔用刀把烤肉切成细条放在面包中间，“问我觉得女巫在什么地方。”

“我们都不清楚，你怎么可能知道。”安迪吃着熏鱼，一边用盛满浓汤的碗和众人干杯，身为一名法师，他必须随时保持头脑清醒，就算托马斯再怎么用不能喝酒这一点来挤兑他，安迪也不以为意。

头脑不清醒的法师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特别是对他这种专精元素系的法师而言，精灵可不会回应一名醉鬼的召唤。

“当初要不是我们告诉你女巫有多么危险，估计你现在已经栽在她手里了。”安迪还记得，当初听到女巫藏在森林之后，伊尔兴冲冲地想要冲进森林却被他们拉回来的场景。没有常识的人有很多，但像伊尔这样的还是太过分了。

伊尔没有在意，继续品尝着自己的特制夹肉面包。

酒过三巡，托马斯的语气也变得不正经起来。

“喂，安迪。”

“干什么？”

“从今天看，你的那位情人好像没有掉链子。”托马斯嘿嘿笑道。

“情人？什么情人？”安迪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的元素情人啊，你不是天天念叨着：啊，元素精灵，你是如此的强大，如此的动人吗？”

“放屁！”安迪怒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

“只不过这一只精灵，确实喜欢听别人称赞它罢了。。。”

每一位元素法师，在第一次深入元素位面召唤元素精灵之前都会担心，担心没有精灵会给予他回应，因此，他们也总是对第一只回应自己的精灵心存感激，把它们的真名牢牢地刻在脑海里。当然，除了少数天赋异禀的存在，专精某种元素的法师大多也只会和这一只元素精灵打交道。

有谚语称，法师的情人只有一位，而她的名字也只有法师本人知道，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你不也是一样？”安迪反唇相讥，“所有的潜行者都只有一位大众情人，那就是凯瑟琳。”

托马斯勃然大怒，他猛得一拍桌子。

“闭上你的臭嘴，法师！如果让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阴影女士的名讳，我可不会赏给你轻松的死法。”

相传每一位潜行者都对他们的女神，阴影女士凯瑟琳怀有超出敬意的爱戴之情，这可能是因为阴影位面归凯瑟琳所有，而这些时常进入阴影位面的潜行者们有时能目睹她的真容。一见倾心，终身不婚的潜行者大有人在。

伊尔曾经好奇地问过托马斯是否见过阴影女士，后者满脸自豪地点点头，却半点不肯透露她的外貌。

“你们两个，安静些。”看着两人的争吵已经吸引了其他客人的注意力，修伯顿沉声道。

“别让伊尔看笑话。”他有些无奈地看向伊尔。

“这几天的相处，想必你已经习惯了，这两人凑在一起总会这样。”

伊尔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他很喜欢听安迪和托马斯拌嘴，不仅是因为能学到不少新知识，这种同龄人之间的交流也是他未曾体会过的。

聚餐结束，已经接近月显之时，众人在酒馆前作别。修伯顿和安迪都有自己的住所，托马斯如今就借住在休伯特家，但伊尔却坚持一个人住在旅馆。

“明天见，伊尔。”伊尔目送着众人离开，又将视线投向镇外森林的方向。

白天的行动结束了，可夜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