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渠奢的脸色阴沉,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嬴华的勇武他是亲眼所见,绝对世间少有,他怎么可能战而胜之?
“嬴驷匹夫莫要猖狂!义渠骇来也!”
义渠骇挺着一杆犀利的战矛,跃马而出,来到两军阵前,意气风发地嚷道:“义渠骇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噗嗤。”原谅嬴驷不厚道地笑了。
“华弟,我要你拧下这小子的脑袋当球踢!”
“得令!”
嬴华双腿一夹马腹,虎吼一声,就提着一杆青龙戟宛如苍龙出海一般,越众而出。
“认识你爷爷嬴华吗?”嬴华拍马过去,与义渠骇战作一团。
对于义渠骇,嬴驷的心中是十分在意。
这厮在历史上可谓是秦国的心腹大患。更为关键的是,义渠骇与宣太后苟合多年,还生下两个孩子,给秦惠文王戴了一顶又大又浓的绿帽子!
这口气如何能忍?
娘希匹的,果断不能忍!
嬴华天生神力,武艺超绝,在秦军当中少有敌手,而义渠骇虽也甚是勇猛,但无论是在气力上,还是在战技之上,与嬴华都相去甚远,故而二人斗了不到十个回合,义渠骇的胳膊就被割了一道血痕出来。
“受死!”嬴华暴喝一声,挥动青龙戟,冲着义渠骇的面门准备劈下去,后者试图格挡已经不及。
幸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冷不丁的一支劲矢射过来,打断了嬴华的这次劈砍。义渠骇甚是狡猾,见势不妙,立即拍马返回己方的军阵当中。
嬴华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哼道:“算你命大!”
义渠人的军阵当中,义渠奢一手勒住缰绳,约束胯下的战马,一手挥着阔剑,扫视眼前的义渠勇士,高声道:“儿郎们!此诚我大义渠立国以来的最大危机!亡国灭种在即!在尔等的前面,可能有尔等的父母妻儿,但是在尔等的身后,更有万千同胞的生死存亡!长生天会庇佑我们的!”
义渠奢重重的拍了几下自己的心口,再次放声道:“为了大义渠,为了我等的子孙后代,战!”
“战!战!战!……”这一刻,在场的数万义渠勇士高声回应着,战意盎然。
而在秦军那边,中军大纛之下,嬴驷搭乘战车巡弋不止,不住地扫视着面前的秦军将士的脸庞,心情很是沉重,而又略带激动。
嬴驷忽而振臂一呼,道:“二三子!吾等皆为秦人,尽皆目睹义渠人之种种暴行,累累血债!旬邑之屠,共县之屠,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狭路相逢勇者胜!人固有一死,然死者轻于鸿毛,死者重于泰山!吾等为国而战,马革裹尸,以至于流尽最后一滴血,光荣!尔等的父母妻儿,会为尔等感到骄傲!”
“呛啷”的一声,嬴驷猛然拔出自己腰间都佩剑,双手紧紧的攥着剑柄,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大秦的太子嬴驷,与尔等同在!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太子万年!太子万年!……”
已经被逼到这种境地,嬴驷不与他们同生共死行吗?
在场的秦军士卒的战意又一次迸发出来,宛如滚滚洪流一般,声势一时之间震天动地。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嬴驷带头唱诵起来。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西有大秦,如日方升,百年国恨,沧桑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康宁!”
“秦有锐士,谁与争锋!”
唱着这般慷慨激昂的战歌,秦军的将士连眼神都为之冷肃,为之战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又一股让人胆寒的煞气,更显视死如归之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