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一一不争气地哭了,本来,本来想了那么多的。转身回藏书楼二楼,拿起他的纸笔。含泪写下一封书信:
妾自知在君心中无足轻重,亦没有什么可为君分担。想及妾家世复杂,恐毁君大业。君既已有后,其母必然可上位而正妃。思前想后,妾甘愿做一名仆人,安生待在仆人馆,远离是与非。自当这是一份休书,妾已签,盼君执笔。
对极了,这是一封申请书,申请的休书。这个男人她真的不要了!不是不爱,是爱不起!爱不起,恨不起,又不想远离,那能怎么办?只能自贬为仆,生死由他,一生由他!
放下纸笔,竟再也哭不出来,缘分已尽,便不会再悲伤了吧?
像一个壮士,刚经过一场厮杀,滕一一脚步徐徐,面带悲苍,走回仆人馆,换上房门,这里,原本她以为只是暂住。可现在,应该会永远了吧?倒也很好,卸掉所谓的名分,不与他再有任何牵连,自由是最好的相伴。
洛王听说小月妃吐了,才过来看,可到了却发现她只是骗他来。小月妃一直在撒娇,说想他,希望他留下陪她。可洛王心里不舒服,他今夜不能再放滕一一鸽子了,不然她会怎么样,他真的不知道,也害怕知道!
洛王终于得以脱身,来到藏书楼已经是深夜,小女人,对不起,又害你没能早睡吧?但是本王今夜会都跟你解释清楚,会好好认错,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的。
洛王九层楼找遍了,没有人!竟然没有人?她故意的吗?跟他赌气吗?洛王摇摇头笑笑,他的小女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让他心里又痒了几分。那就他等她!
走到桌子内侧坐下,不如就写一首小诗,一首情诗。
可,那俊秀的字在招摇着什么?洛王眉头拧了起来,唇角有些颤抖。
“滕晓!你惹怒本王了!”洛王大拍一下桌子,将休书团起来揣在怀里,他要去找她问清楚,这是什么跟什么!
仆人馆,洛王一冲而入,踹开滕一一房门。坐在那里看窗外的滕一一猛的回头。也奇怪也不奇怪。
“王爷这么晚了,不要吵着其他人睡觉,我们出去说。”她看得出来,他去了藏书楼,被甩是不是很生气?可是说出口的那个才是最难受的好吗?
男人没说话跟着她一路来到剑心亭。滕一一背对一面宝剑架而站,他们的故事里怕是充满了万箭齐发。
“谁让你写的这个破玩意?”男人掏出那份休书,暴跳如雷!
“我自己。”她平静。
“为什么要写?本王哪里得罪了你?”看着他平静他更加愤怒!
“王爷去了小月妃那,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就写了。”她看着愤怒的他,更为平静。
“你跟踪本王?”男人不悦,她这是做什么?不放心他到这个地步吗?
跟踪?他把她想的这么不堪吗?把自己想的那么谨慎吗?今天的事情还需要跟踪?
滕一一淡笑,“如果窗子算是跟踪的话,那我是跟踪了王爷。”这一次她才不背锅。
哦,她看到了可儿来找他。那是错怪了她!
“那这封信本王撕了不为过吧?”他不知为何,想问她,就好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跟妈妈掏一份宽恕。
“王爷不必撕。那是妾心,此刻也没有改变。”滕一一不是因为他去了小月妃那,但凡他进来跟她讲一下,她都不会如此难受。知道吗?他没把她的心放在第一位,他不在乎她是否久等。
“滕晓,你过分了!”他给她足够的面子了吧?还想怎么样?不知天高地厚了?
“是王爷太过分了!”
“本王过分也是王爷,我对你够好了!滕晓,你只是一个我不愿意娶的王妃,现在你已经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吗?”洛王彻底怒了,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他不能签字,不能!签了就彻底失去她了,他不能!